你写信。”陈丽娜说着,就排到长长的队伍后面了。
“陈丽娜,我觉得吧,你虽然有你的理想,但对于经济环境,并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我想跟你说的是,那怕乌玛依现在是经济先行实验市,它的地域也限制了它,它没法像上海呀,深圳呀这些地方一样先富起来,毕竟它远在内陆,就从交通条件上来说,你们就注定发展不过我们。而你想你们毛纺厂的布卖进上海,那是痴人作梦,因为上海,才是真正的轻工业之都。”
“我没有想乌玛依能争过深圳上海,就好像我也没有想过我们的布能卖到上海一样。但是,我们的优势在于什么,我们的羊毛和棉花,是全世界最便宜的,所以,我的布比你的成本要低得多,你们可以和国际接轨,而我,要的则是整片的内陆市场,我要你开通上海专列,不是为了把布卖到上海去,而是,从内蒙到北京,唐山,天津,再到东北,好大的市场呢,你明白吗,我们一直以来,都不在一个频道上竞争啊。”
邓东崖听了陈丽娜这话,两只眼睛顿时亮了一下。
事实上,他是因为她的能力和她的想法,才一力的,想把她给弄到上海去,但她自己呢,为了聂工,也为了自己的家,对于他这个诱人的计划,那是考都不考虑一下。
和国际接轨非常重要,但内陆的大片市场,那也是非常强的购买力。止这一句,邓东崖听出来了,陈丽娜的想法,远比他的更深远。
而他呢,一直以来除了插科打诨开玩笑,说实话,就没有想过,跟她认真谈谈经济上的规划,现在想想,真有点后悔,是他小看了她,没把她当个同道,只当个聊一聊的朋友。
邓东崖心里挺后悔的,还想跟她多谈谈,这不排到队了,陈丽娜和聂工该进站了。
“这样吧,我努力开专列,等上海那边事情干顺了,我一定去乌玛依找你。”邓东崖挥着手说。
陈丽娜回头还没说再见了,已经叫人流给裹进进站大厅了。
事实上,她一直以来觉得,邓东崖此人可交。但是吧,他老跟季怀山混在一块儿,季怀山那人呢,有点不尊重妇女,就没跟他多聊过。
如果她想的没错,早晚,邓东崖得去矿区找她。改革开放之初的上海,就好比高速列车,她反正得搭上那趟快车,来好好儿的赚点钱。
毕竟聂工这辈子看来是不会下海了,永远紧巴巴的日子,也不是陈丽娜想要的。
而真正想带着矿区人民赚钱,还非邓东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