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给他物质上的富有,再也攻不进这座壁垒一丝一毫。
江绵,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江绵沉默了好一会,没有回答,反倒问:陆昀修,你不觉得你从认识我开始,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吗?
他推开这个拥抱,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你变的患得患失,对我越看越重,甚至背弃自己的处事原则,你从不来这种地方的吧,今天来这里是不是也为了找我?
陆昀修抿了抿唇:因为你不告诉我你在干什么,而我想知道。
江绵:我在努力活着。
你现在知道了,我就是一只鬼,但你可能不知道,我对我从哪里来逐渐产生了很深的怀疑,我的存在好像是这个世界出了一个很大的漏洞,现在没人来帮我把这个漏洞补上,只能自己想办法先牵出一条线头来,这条线头就是找到认识我的那个人。
找到他,江绵就不会对自己最基本的生存产生焦虑,他会有更多的底气来陪伴陆昀修。
江绵以为陆昀修会问出很多问题,没想到对方道:如果,你认识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呢?
江绵抬起眼睛: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
陆昀修:运气好,猜的。
江绵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人群,如果他也不知道,那我就当自己是被神明遗忘的鬼怪吧。然后到了某一天,被法则彻底处理掉。
陆昀修突然道:你不会被忘记。
江绵眼睛转向他:你一个人记得我有什么用。
有用,最起码有我知道你来过。陆昀修嘴唇微动,你来过,我便不会让你再消失。
江绵蓦的一笑:陆先生,如果不知道你是陆家的长子,我真的以为你也不是人,你的能力太出众,看起来也太神秘了。
陆昀修重新将伞拿起,我是在陆家长大,他们也待我很好,所以我不怎么对家人生气,他们不是你,会被我的情绪严重影响。
江绵觉得陆昀修说话有点奇怪,但一时半会想不到怪在哪里,只当陆昀修随口搭了一句。
不被你影响,可能因为我是一只来路不明的鬼?
陆昀修眼神一动:嗯,可能因为你是一只鬼。
江绵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没有察觉黑夜中,陆昀修看他的眼神在微微发着光,像是在看什么被守护的宝藏一样。
你真的好淡定,要不是我记得自己没和你说过,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是鬼了,人类都害怕这种东西。
陆昀修没说话。
江绵转过身,往扶栏侧边走,是回鬼屋的方向,陆昀修哪里会让他一个人回去,抬脚就跟在了后面。
我今晚最生气的不是自己中了障眼法丢了面子,而是徐独用障眼法骗我的东西。江绵也不回头,好像笃定陆昀修一定会跟着他一样,明知道我心中的那个人对我很重要,还假装他来戏耍我,这才是我生气的地方。
侧面的灯突然闪动了一瞬,仿佛是某人浮动的心思。
江绵又道:至于为什么能对这些非正常存在造成影响甚至灭杀,我也不知道,最初的时候是在一只车祸鬼身上发现的。
陆昀修:等等。
江绵停住脚步回头:怎么?后悔跟在鬼后面了?
陆昀修脸色阴晴不定:车祸鬼,是谁?
江绵:
这是什么清奇的思考角度。
但陆昀修好像一瞬间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问句都变得快了很多。
你在认识我之前还认识别的鬼?
现在旁边也有我看不见的鬼吗?
他们是不是都喜欢围在你身边?
江绵目瞪口呆:你这是在吃醋吗?
陆昀修反问很快:吃醋是什么?
江绵:差点忘了这位是情感文盲。
江绵没想太多:吃醋嘛,就是别人不能喜欢我,只有你能喜欢我。
陆昀修停也没停:那我是在吃醋。
江绵唇瓣微张。
啊?
陆昀修也怔了一下,但不忘刚才的话题:我是不舒服,所以那个鬼现在还在你身边吗?
江绵看向鬼屋大门,心里有点兵荒马乱:你放心吧,早就不在了。
我现在只有膝下一子罢了。
但陆昀修醋劲这么大,为了阿灵的灵身安全,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我能不能也看见鬼。陆昀修突然道。
江绵有些好笑,陆昀修为了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放心,你这么欧,总有一天会看到的。
只不过大多数鬼可能都没有我这么坚强,能够坚持到你的身边来。
江绵背对着陆昀修,白色长袍直直的垂坠。
陆昀修看着那袍子微微有些失神,突然,江绵往前走去,那白袍也跟着离开视线,他心中蓦的一紧,直接伸手拉住了江绵的肩头。
身后突然传来阻力,江绵疑惑回头:干什么?
陆昀修: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