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爷赏赐,他哪敢有旁的心思。”
“况且是那样好的东西。”
“只是……”
“是什么?”靖王瞟了他一眼。
管事赔着笑,“原是小的愚鲁,想不透彻。”
“王爷今日,怎地对那周潋这般好脸?”
“你觉着不妥?”
“那周潋先前唯唯诺诺,得了您的青眼,偏又推三阻四,好生无礼。”
“如今瞧着情势不对,该求着您的时候,又巴巴贴上来。”
“这般不知好歹,合该给他些颜色瞧瞧。”
靖王听罢,嗤笑一声,“你的确愚鲁。”
“收伏人心最讲时机,似周潋这般人,早一刻迟一刻,都成不得事。”
“本王要招揽的,是麾下能使唤,能替本王办事的。”
“至于旁的,待事成之后,他身家性命一并攥在本王手中,慢慢料理便是。”
“是。”
管事忙应了一声,觑着眼,又禁不住问,“小的……还有一事不明。”
“那周潋身上,究竟是何处堪用,值得王爷您这般费神。”
“若真叫小的说,那位周二少爷如今在您手底下做事,瞧着也是副好手段,不输人的。”
“王爷若真想借了周家这股东风,与其凭那周潋,这位周二少爷岂不是更好拿捏些?”
靖王撂了茶盏,瞥他一眼,语气中隐含不悦。
“怎么,他唤你两声舅舅,你便真将他当个便宜外甥了?”
“小的不敢。”
管事“腾”地跪下,背脊上霎时爬了一溜儿冷汗。
“小的……只是全心替王爷考虑。”
“成了,起来吧。”
靖王摆了摆手,淡淡道,“知道你没那个胆子。”
“周澄那小子,手腕计谋原是不输,可心未免狠了些。”
“这样的人搁在身侧,便是养了个狼崽子,由不得本王不防。”
“至于周潋,”
他顿了一瞬,眼中生了几分兴味。
“本王从前只是见他有几分聪明,可惜沾了些迂腐之气,今日却是有些刮目相看。”
“周澄母子几个入族谱之事,周牍原就在安排之中,左右不过这个年节。”
“只是便连他怕是也料不到自己这儿子这般干脆利落,他方一身死,便将外室之事尽数推于歹人身上。”
“明明是要藉着本王的力同周澄斗法,好坐稳家主之位,偏偏叫他说得那般正气凛然,一副拳拳孝心,倒逼得人不得不应他。”
“看来这读书人也有读书人的好处,冠冕堂皇那套,还真是谁都比不过。”
“王爷是说,”管事微微瞪大眼,讶异道,“他已经清楚周澄之事,是您在后头助力?”
“他自然清楚。”
“既如此,他怎么还敢……”
“有何不敢?”靖王挑了挑眉,“他不过是来叫本王做个选择罢了。”
“周澄,和他背后的周府助力,看本王更想要哪一个。”
“他今日登门之前,早已胸有成竹,料定本王会如何选了。”
“这样的聪明人,本王可实在不舍得他落去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