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招手,懒懒道,
“去取些来包好,走时给周世侄带上。”
一旁管事觑着眼色,忙适时应声,又堆着笑,向周潋道,
“这可是岁贡的梧山寒翠,满京里去寻,统共只有一二斤。”
“王爷素日里从不拿来待客的。只周少爷今日来,才肯叫下头人送上来的。”
“多谢王爷好意。”
周潋起身,行过一礼,目光落在靴前一小片青砖地上。
“家父丧仪,得蒙王爷关照,遣了人来吊唁。”
“先前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今日得空,特来拜谢。”
“世侄客气。”
靖王搁了茶盏,低咳一声。
“我同令尊一见如故,援引为知己。”
“而今骤闻此等惨剧,心下戚戚,实在可惜。”
“斯人已逝,世侄……也要多珍重自身,切莫哀毁过甚才是。”
“多谢王爷体恤。”
掌心被刺得生疼,周潋抬起眼,眼中猩红一片,满含悲切之意。
“周潋此来,除致谢外,另有一事烦求王爷。”
“还望王爷念在同家父相交一场的份上,肯援手一二。家父泉下有知,必有感念。”
“噢?”
靖王心念一动,神色却不显,略抬了抬眼,淡淡道。
“不知何事?贤侄但讲无妨。”
“若本王有可援手之处,必将略尽一二绵薄之力。”
周潋听罢,蓦地提声,声调里含了轻微的颤抖之意。
“家父之死,并非偶然。
“而是被歹人戕害致死。”
“那害人的真凶至今逍遥法外,冤情似海,还望王爷能为家父做主,擒拿真凶,以告慰家父在天之灵。”
靖王手中茶盏在桌面上轻磕一声,沉沉闷响。他看向周潋,锐利的目光好似鹰隼一般,要将人由内而外看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