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了地上,头顶那不足两寸的罪业迅速沉入大地消失不见。
徐志穹开启罪业之瞳,看着他们的魂魄一点点飞上了半空,消失在一片金光之中。
黄泉路,亡魂的好归宿。
那对夫妇飞进了金光,怀里还紧紧抱着孩子。
二球子飞进了金光,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带着些许不甘。
“我还没娶媳妇呢!”
沈大哥也飞进了金光,手里不时的在身上摸索,还惦记着身上的铜钱哪去了。
“上路了!”徐志穹喊道,“今生,你们受苦了,来世,托个好人家!”
亡魂一个个飞进了黄泉路,但有些人进不去。
徐志穹摁住了那几名军士的脖子,不让他们抬头看天。
军士颤抖着身子,低语道:“我,我们也想回家。”
徐志穹微微笑道:“几位军爷,你们是什么身份,哪能走这条路,我送你们去个好地方!”
“爷爷,不怪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他们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
徐志穹笑道:“奉命行事,却连个孩子都不能放过?你可知道刀口也能挪一寸?”
说完,徐志穹摘了他们的犄角,收进了怀里。
天快亮了,陶花媛的气色恢复了不少。
徐志穹心头一阵悸动,这是中郎印的作用,他感受到饕餮正在靠近。
“桃儿,咱们该走了!”
徐志穹扶起了陶花媛,陶花媛触动了法阵。
法阵接续之间,距离千窟山已有百里,徐志穹渐渐失去了对饕餮外身的感应。
别想我,你且等我几日,咱们很快就能重逢。
饕餮和怒夫教是什么关系
徐志穹回到中郎院,没去正院,直接去了东院,把几名军士从犄角里放了出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死了,以为徐志穹是把他们套了麻袋绑票的。
一名军士名叫邓三,从军十多年,自恃有些见识,先跟徐志穹谈起了价钱:“我说这位兄弟,你把我们打服了,我们也认怂了,把我们带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徐志穹笑而不语。
邓三点点头道:“行,这气场一看就是个正经行家,可我有句话,你可听仔细了,
要绑票,找平常人家下手,我们可都不是平常人,我们是吃皇粮的,当真招惹了我们,你以后这日子可不好过,就算日后抓不住你,你一家老小也别想……”
话没说完,常德才一脚踹在邓三脸上,揪住头发,一通暴打,打的邓三哭爹喊娘,语气立时变了。朝着徐志穹哭道:“好汉爷,您抬抬手,要多少银子您说,我这身子骨弱,实在扛不住打。”
常德才一脚踩在邓三的脑袋上:“扛不住打,就别恁多话,问你什么说什么!”
徐志穹挨个问了几个问题,再让常德才挨个暴打一顿,基本问出了些端倪。
这些军士并非来自雨陵城,也不来自同一营盘,他们来自滑州各处,以前彼此都不认识。
他们都是被刘江浦召集过来,到深山里值守,因为这活辛苦,每人每天多加一百文钱。
一百文钱,相当于大宣一个中等家庭一天的开销,一天一百文,一个月就是三两银子,对他们来说,这趟活是实实在在的美差。
像邓三这种从军超过十年的老兵只有一个,其余从军年月不等,有年的,还有个把月的。
他们有两个共同特点,一是没成家,二是家里兄弟多。
这样的人,如果出了意外死了,事情比较容易平息。
徐志穹看出来了,刘江浦选了这伙人,就是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因为当差时间长短不一,这些人的价值也有很大区别,有几个人到了深山里,当了天的差,就被饕餮外身给吃了,这样的人掌握的信息很少,基本没什么价值。
邓三、张有、赵水根,这三个人当差的时间都超过了两个月,他们知道的事情多一些。
徐志穹问道:“刘江浦让你们来山里值守,没告诉你们守的是什么东西?”
邓三道:“我们就见过刘同知一面,刘同知让我们守住一座小荒山,也没说这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叮嘱我们千万离这座山远一点,
我刚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山的厉害,看他们跑到山上去耍,我也想凑个热闹,也幸亏我命大,没等上山,就看到那几个人被一条大蟒蛇给卷走了,从那以后,我一直都离那座山远远的。”
徐志穹道:“都看到山吃人了,你还不跑?”
“我想跑,但是没胆子,和我一起当差的几个人跑了,当晚就被抓回来扔到了山上,一眨眼就都不见了,我看这情势,哪还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