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一愣:“谁把他们抓回来的?”
邓三道:“怒夫教的人。”
“怒夫教!”徐志穹一愣,“怒夫教的人也知道这座荒山?”
邓三点头道:“知道,岂止知道,这座山平时的吃喝都是他们伺候,我们就在远处看着,别的什么也不用干。”
徐志穹一皱眉:“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把过往的路人逼到荒山里去?”
邓三低着头道:“这不是奉命行事么?”
“奉谁的命?刘江浦的命令?你不是说除了在远处看着,你们不用做的别的事情么?”
邓三结巴两句道:“这,这个,都是,那什么……”
徐志穹看了常德才一眼,常德才摁住邓三又是一顿痛打!
邓三捂着脸喊道:“爷爷,我说实话,我们有时候就是图个乐。”
“图什么乐?”
“在这山里,平时也没别的事可做,看到那些人,被那座山给吃了,我们也觉得挺有趣的……”
徐志穹上前一脚踹在了邓三的脸上,时才看他招供痛快,徐志穹本想让推官少判他两年,就冲他这份行径,因恶为恶,罚他双倍都算便宜。
跪在一旁的赵水根道:“这种事情我没做过,我就负责看住那几个做工的,不让他们跑了,这都是按怒夫教吩咐做的。”
徐志穹一皱眉:“那些工人是谁招来的?”
赵水根道:“是怒夫教招来的。”
徐志穹又问:“怒夫教也听刘同知指挥?”
赵水根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常德才冷笑一声;“不知道就是讨打!”
他摁住赵水根又揍了一顿,旁边跪着的张有赶紧喊道:“这事我知道,怒夫教不听刘同知的,
有一次,怒夫教的人在雨陵城拦住了一队商人,喂给了荒山,动静弄得大了,刘同知发了火,来到山上和怒夫教的人吵了一通,
当时我记得,怒夫教那领头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奚落了刘同知几句,整个滑州,有谁敢对刘同知不敬?也就是他们敢!”
徐志穹又问:“那事后这事情怎么处置的?”
“刘同知自己处置,怒夫教只管给荒山喂食,不管收拾摊子。”
听着这三个人的话,徐志穹意识到一件事情,在饕餮外身这件事情上,刘江浦的权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就像张有说的,他只负责两件事,一是看大门,二是收摊子,真正照看饕餮外身的是怒夫教。
刘江浦的背后站着昭兴帝,怒夫教的背后又站着谁?
怒夫教听命于皇帝吗?难不成昭兴帝沦落到给怒夫教打下手的地步?
这倒也没啥稀奇,为了长生不死,昭兴帝还能做的更没底线。
徐志穹问道:“滑州哪里有怒夫教?”
这一问,所有人都踊跃回答:
“我们村子有!”
“我们县里有的是!”
“我们家邻居就有怒夫教的,听说把自己家儿子活活打死了,有乡邻看不过,跑到衙门去报官,报官也没用,我们那县太爷也是怒夫教的……”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徐志穹发现怒夫教在滑州的势力远比京城要大。
好啊,徐志穹最喜欢怒夫教了。
他要点火,正愁找不到火引子。
他用意象之力,把所有罪囚都收进了罪业,把罪业交给常德才保管。
常德才收了罪业,徐志穹忽觉袖子里一阵温热,赶紧把一根蜡烛掏了出来。
这是梁玉瑶给他的双生蜡烛,烛火点亮,证明梁贤春要搞事情。
见徐志穹要出门,常德才抽了抽鼻子道:“主子,你的身上什么味道?怎么酸哄哄的!”
徐志穹想说是呕吐物的味道,又怕被常德才取笑,转而编了一句:“这些天,没洗衣裳,许是沾了汗酸味。”
常德才道:“主子,我去烧些热水伺候你洗个澡,你这身味道成什么样子。”
徐志穹笑笑道:“给我准备一身干净衣裳就好,我带你去凡间泡汤泉!”
……
雀泉乡里,姜飞莉带着青衣阁操练了一天的武艺。
徐志穹把她们丢在了雀泉乡,本想让她们过几天好日子,可姜飞莉没有半点懈怠,每天都要带着青衣们操练。
等到了黄昏,操练结束,姜飞莉带着全体青衣一起泡汤泉,该让下属享福的时候,姜少史也不含糊。
洗去一身汗腻,姑娘们且在汤泉中嬉闹,泼水、撂跤、比良心,花样不断。
“尉迟兰,我们比不过你,你且拿把尺子来,我们跟姜少史好好比比!”
姜飞莉怒道:“反了你们了,比甚来?且看明天不好好收拾你们这群贱蹄子!”
正当惬意时,忽见苏秀娟火急火燎跑了进来:“少史,不好了,将军来了!”
梁贤春来了。
姜飞莉神色淡然道:“怕什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