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中间位置一些,离开那寒气?最重的车壁。
如此情状行了一路,出得?城门时,段简璧双膝发热,双手也?暖融融的,连带着身上的寒气?都降了些。
她有?时也?看不透晋王,左右没打?算与她长长久久,又何必在这种?小事上给她一些出乎意料的温暖?
如今这温暖于她而言,不是夫妻温情,而是负担,她无力偿还的负担。
因那一场火她已经背上了债,书房里新安置的东西,绣娘新裁的衣服,桩桩件件,在晋王眼里微不足道的东西,于她而言都是千斤重的债。她不知还要背多久才能脱身,只盼着晋王别再给她负担。
他眼中的一粒灰尘,落在她身上就是一座山。
她曾以为这场大火之后,她能和裴宣轻轻松松地生活,裴宣说过会继续效忠晋王,报答他的义气?,可现在一切都变了,裴宣这一走,所有?的债便都落在了她一人身上。
原来看上去那般可靠的阿兄,也?是靠不住的,也?会像晋王一样,随时将她让出去。
她再也?不要相信阿兄了,她只能靠自己。
段简璧心不在焉地盯着遮在窗子上的帷帘,忽觉一阵寒风袭来,帷帘向车内扬起,一只飞矢若流星穿进来,自她眼前?掠过,一头扎进对?面窗子的帷帘,又穿透出去。
而在帷帘飞起的刹那,贺长霆已扯着大氅将她拥在自己身旁,牢牢护住。
“有?刺客!”傍车而行的赵七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