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微微颔首。
段简璧瞧他心绪不佳,猜想事情进展并不顺利,心中也有些惴惴,“已经有结果了么?”
“怀义郡主尚未醒来,不过段十二姑娘已承认是她下药。”
段简璧虽讶异段瑛娥这么快俯首认罪,却也油然畅快,“父皇要?怎么处置她?”
贺长霆不语,心知父皇虽未有决断,但依段瑛娥认下的罪名,加上魏王和汝南侯的关?系,父皇不会重罚。
段简璧看晋王神色,心里也冷了一层,“她这样欺负怀义郡主,竟也能全身而?退么?”
她声音不重,并非质问,更像是无可奈何?地呢喃。
贺长霆仍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下药之事,是我?错怪了你。”
每一个字都?清晰沉重地落下来。
段简璧以为事情过去那么久,早就不在乎真相了,可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还是起了波澜。
就是因为那件事,他在这间厢房里大发雷霆,不惜在这佛门之中下令责打一个年?过四旬的嬷嬷,严刑逼供要?她认罪。
她拖着疲软的身子跪在他面前,一遍遍央告,一遍遍说,给他喝下的只是观音那里求来的送子药,可他一个字都?不信。
也是因为那件事,他连姨母都?恼了,私心以为姨母心术不正,教她用歪门邪道勾诱男人。
甚至前几?日提到此事,他还是认定?是她下药,是她有错在先,他不过秉公处置。
今日,缘何?后知后觉错怪了她?
“查到那药的来处了?”真相来得有些迟,但段简璧还是想知道,是谁有这样能耐,悄无声息给晋王下了药,还叫他丝毫不疑。
贺长霆又陷入良久沉默,看到她等待的目光,知自己?欠她一个交待,说道:“那晚,我?喝了段十二姑娘的酒。”
段简璧一动?不动?,目光似一层突然凝结的寒冰,定?定?望着晋王。
她当初就提醒他,他与谁喝酒,说不定?酒里掺了药。可他全然不当回事,宁可严刑逼供也不肯去找那人对峙求证,甚至说她胡乱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