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玉润的肌肤来。
段简璧终于意识到自己也中了药。
“你出去!”
她的声音也染了媚·色,没有半点逐客的气势,反倒像欲拒还迎使小性子。
贺长霆也反应过来她为何这般情状。
放在以前是不难的,他可以解她的难受,但现?在她只能靠自己捱过去,他确实不能留在这里。
贺长霆转身欲走?,听身后哗啦一阵声响。
回头看,见她不知怎地打翻了茶壶,茶水浇湿了她胸前衣襟,本就轻薄的浅色寝衣紧紧贴在身上,白皙凝润的雪肌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似遮非遮。
而她扶着?坐榻,仰头痴痴望着?他,红唇微微颤动,欲语还休,白净的脸上水光莹莹,脸上的水珠因她仰头的动作汇积在下巴处,又滴下来,顺着?脖颈儿淌进?了雪色涧谷之中。
似一朵微雨之后的芙蓉,身上还挂着?清新?的雨珠。
她的眼神依依不舍挽留着?他,嘴巴也想说一句“别?走?”,但她绝不会。
她倔犟地深深咬着?唇,不肯说出那?两个字,双手也紧紧叩进?坐榻的边棱里,生怕一松手,就会不管不顾朝那?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扑过去。
贺长霆望着?她,右手食指又不可控制地跳动了两下。
“添两壶温茶来。”
贺长霆吩咐过,折返回来,拿一身自己的宽大外袍把她裹起来抱进?内榻,要放下时,她却勾着?他脖颈不肯松手,眼巴巴望着?他,鲜红娇嫩的唇瓣微微张着?,不自觉地仰头向他凑近。
贺长霆知道不能迎合她,他往后仰头,但脖颈儿被?她牢牢套住,这动作并不能有效避开?她的亲近。
方才就已?被?引燃的血液在体内翻滚沸腾,欲望在叫嚣,撺掇着?他丢盔弃甲,遂了她的心愿,也做他想做的事。
段简璧没有完全丧失神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忍不住地想去靠近他,又逼自己忍住不要亲他。
“和?你上次一样。”段简璧尽量保持着?理智,“那?药和?你上次吃的一样,有办法解决吗?”
明明一本正经的话语,却每一个字都?像蛊惑人的娇羞低语。
贺长霆一愣,若真?是他上次吃的那?种药,她恐怕要难受好几日。
那?不是一般的热物。
“你吃了多少??”贺长霆的声音沉沉的,有些?哑。
段简璧摇头:“我不知道……我一共喝了三盏茶……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放了药。”
她偏头靠在他肩上,灼热的气息打在他脖颈儿,“帮我,我也要泡冰水……”
泡冰水无用,他泡了那?么久冰水,最?后还不是靠她才真?正解了困厄,且以她的身子骨,受不了那?等冰水,很容易阴寒入体,伤了根本。
或许十指放血,拔除些?热毒,能缓解一点。
厢房内没有针,贺长霆也不欲叫人知道王妃中药,没有差人去找方丈寻银针,拨出随身短刀,握紧她食指不准乱动,刀尖儿直直向下一戳,就见白皙的手指上冒出一串血珠。
贺长霆将她指节屈起,崩紧伤口处,好让那?毒血多流一些?。
段简璧没有呼痛,十分?信任地把手指交给贺长霆,只是眼泪忍不住,一串串落下,打在男人握着?短刀的手臂上。
才扎完一个手指,后面还有九个,而且全部扎完,也只是稍微缓解,缓解多少?都?未可知。
贺长霆紧紧握着?她手,短刀顿住,迟迟没有扎下。
段简璧抬头看向他,目光清泠泠的,盛着?她自己并没意识到的渴盼和?蛊惑。
贺长霆忽然放下短刀,抱着?她重新?放回卧榻。
这次,没有去掰她紧紧勾着?他脖颈的手臂,也没有躲避她不自觉凑上来的脸庞,低了头迎合着?她,在她眼角落下一吻,又去迎她的唇。
段简璧身子轻颤,理智想要拒绝,欲·望却在沉沦贪恋。
“过了今夜,忘记此事,只当我,是一味解药。”
贺长霆抽开?裹着?她的宽大衣袍,卸下金玉腰带,翻身上榻。
拂晓,东边的天光现?出微微的鱼肚白,房内尚是昏昏一片。
刚刚睡去不久的段简璧,此刻正是深眠,神色宁静,白白净净的面容上透着?娇嫩如水的桃粉色,像一朵汲取了充分?雨露滋养,靥足得趣的花儿。
贺长霆倚坐榻上,温热的大掌轻轻搭在女郎脖颈上,时不时便想戳戳她水嫩的脸颊,反正这小小动作丝毫不会影响她的睡梦。
之前不知道,她竟也有那?么多贪婪磨人的手段,没得靥足时,总有各种法子或明或暗地缠着?他,一旦得了靥足,却是一刻都?不想伺候,推着?他说要睡觉。
当真?只是将他当成了一味解药。
贺长霆又盯着?她看了会儿,低过来想亲她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感受着?她匀称温热的呼吸,动作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