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 靳洲带她去了一家很有情调的西图澜娅西餐厅。
点完餐,他起身走到角落的钢琴前。
解开西装的扣子,他缓缓抬手,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放在钢琴上。
从他指尖流淌出来的旋律很优美, 是一首安枝予没有听过的曲子。
靳洲抬头的时候,刚好和她的目光对上,他唇角微微往上翘了稍许。
他朝她笑的时候,微弯的眉眼像融了漫天的星辰, 有着赏心悦目的美。
那一瞬, 安枝予突然对他产生了某种好奇。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没有她想的那么‘坏’,可他又实在‘坏’的让她无法接受他。
吃完晚饭回到家,靳洲把她送到房间门口没有进去,他拉住她手腕, 在安枝予转过身来的时候,他轻握住她肩膀,微微低头, 在她额头落了一个吻。
“晚安。”
温柔的两个字, 险些撞进她心窝里。
看着他转过身去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楼梯口, 安枝予在门口失神很久。
他的那声“晚安”让安枝予那夜失了眠。
她看不清未来的路,看不清他,也看不清这段婚姻到底要如何走下去。
那天之后,安枝予依旧冷冰冰地对他, 可他却从不管她的冷言冷眼,日复一日,对她耐心百倍。
可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安枝予经常在想, 只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一定能把他的耐心都掏空。
可是她真的小看这个男人了。
他的耐心好像无穷无尽似的,一如既往地给她做早餐,送她上下班,人前与人介绍她是他的太太,人后对她温柔至极。
他的细心与温柔,像是一把双刃剑,一边磨平她对他的防备,一边让她心动又纠结。
每天下午下班,靳洲都会准时来公司接她,他有时候会回家做饭,有时也会带她去各种各样的西图澜娅餐厅。
这天晚上吃完饭,安枝予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靳洲蹲在一个小男孩的面前。
“等人需要耐心,妈妈很快就出来了。”
小孩子擦了擦眼泪:“那你呢,你也在等妈妈吗?”
他摇头:“我在等我的太太。”
安枝予站在他身后两米远,她第一次这样看一个男人的后背,黑色的西装罩在他身上,衬出他宽厚的肩膀,竟让她在那一瞬感觉到了安心和踏实。
而这段瞒着母亲没说的婚姻,终于在一个月后被母亲发现了。
可就在母亲扬手的那一瞬,靳洲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那一巴掌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那一巴掌是他应得的。
如果是以前,安枝予一定会这样想。
可是现在
在看见他脸上明显的手指印的时候,安枝予心脏一瞬纠紧。
她甚至来不及多想,就将他拽到了身后。
“你干嘛!”
这扬声质问的三个字,是她对母亲说的。
房文敏也没想到他会替女儿挡了那一巴掌。
可是这段所有人都知道的婚姻,她作为母亲,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怎能不气。
“你知道别人在背后都怎么说你吗?”
房文敏话音落地,靳洲把手机掏了出来。
“阿姨,”他没有改口,“您先看看这个。”
房文敏接过手机。
屏幕里是徐淮正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的照片,一连三张,让房文敏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
再然后,靳洲又给她听了一段语音。
【找一个不会伤害她的理由和她分手,你可以让你坐上部门总经理的位置。】
【你什么意思?】
【徐先生听不懂吗?】
【我、我听不懂,我和我女朋友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
【好好的?徐先生所谓的好好的,就是一边和别的女人上床一边又花言巧语安抚女朋友?】
【靳总,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要不要我把蒋昕叫来和你对质?】
接着,靳洲又播了另一段语音。
【靳总,虽然过程不是你想要的,但你总归达到了目的,这样,部门总经理的位置我不要了,二十年的年薪,你折成现金给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二十年的年薪?徐先生好大的口气!】
【靳总,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枝予现在已经是你的太太了,我还在靳氏待着,日后见面的话,咱们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你也知道,和她分手不是我本意,我还是喜欢她的,还是说靳总能忍受别的男人对你的太太虎视眈眈?】
从母亲那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靳洲没有直接带她回家,而是带她去了她未曾去过的一个酒吧街。
街上霓虹璀璨,夜景很美,临近街头有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