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哥,邓淳要喝水,给我水。”妺妹不看邓淳老在舔嘴皮子嘛,就自己溜下炕,跑客厅给他找水去了
三蛋儿正在给自己整理衣服呢,看妹妹自己要抱壶,一把就把她给捞起来了:“聂卫星,邓淳就是个王八蛋,不准照顾他
“可他快死了,而且,他也想他妈妈。”妹妹说。
三蛋心里就觉得吧,邓淳真病死了都活该,谁叫他那么油嘴滑舌,还不听话的。
这不,他自己端了杯水就进来了:“邓淳,别装死了,快起来喝水吧。
邓淳哼了一声,头重脚轻的,是真爬不起来。
三蛋于是又说:“胆小鬼,知道我妈那么忙,为什么还要照顾你吗?因为你爸爸说,上海汽车厂的分厂,会设在我们矿区。等到那时候,我们基地的王繁哥哥啊,金宝啊,卖力耶啊,很可能都可以去汽车厂上班,造汽车,那么,大家就都能领工资啦。我们家没人喜欢你,我妈那么辛苦,还给你做饭,可你吃了我妈妈的饭,居然还指着我二哥来打我。
正所谓小狗记得万万年,聂卫疆的小心眼儿;那可是有名
邓淳喝了一大口水,摆着手说:“陈丽娜是你亲妈,我不会再喊她叫妈了,行吗?
“可你始终没有意识到,我妈养你有多不容易。
“我的病,就是吃你妈的饭吃来的。但是聂卫疆,没关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认输了,好吗?我给你们说一万个对不起,你给我弄点饭,成吗?”邓淳也是因为听了外婆的吓唬,把自己的病,归罪到陈丽娜身上了。
他认为陈丽娜给自己的饭下了毒,所以门外的小兔子死了而他自己呢,病啦,也快死了。
这不,小家伙悄悄儿的,就给自己计划了一场逃跑,准备要逃出基地,逃回上海。
于他来说,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地,就是妈妈的墓地。
原来好几回他觉得自己感冒的要死了,就下意识跑出去,搭车,到公墓,蜷到妈妈的墓碑下面,看看妈妈漂亮的照片,亲亲她的墓碑再睡一觉,病就好了。
而要走呢,就得先有钱。
邓淳巴经看好啦,陈丽娜的钱,一直都是放在缝纫机下面的柜子里。
那怕一直在发烧,从小就偷后妈的钱,摸爸爸柜子的邓到聂家后,最先翻的,就是聂工家的钱。
不过,他特别想不通的一点是,聂卫民三兄弟,明明看见钱就在缝纫机的柜子里,却从来不拿,也不看,这三兄弟绝对脑子有问题。
这不三蛋给他喂完水,就出去了,只有妹妹还守在他身边呢
邓淳就说:“卫星,哥哥肚子又饿啦,你去给哥哥拿到吃的来,好不好?
陈丽娜上班之前,都会给孩子们留干粮的。有时候是包子,烤一烤就能吃,有时候直接是烙好的油饼,不必热,就着大苹果软软的,比饭还管饱呢。
妹妹没发现这个哥哥在使坏呢,自己费力的,先溜到小凳子上,再溜到地上,就到厨房,给邓淳找吃的去了。
邓淳头重脚轻,晕乎乎的爬起来,下了炕,拉开缝纫机的抽屉一看,哇的一声。
这小抽屉简直就跟国营大商场的收银台似的。
先是十块一张的大团结,也不知道有多少张,全都抚的展展的,竖放着呢。
邓淳拿起来看了一下,少说应该不下一百张,还有五块,两块,一块钱的大票子,也是分类摆好着呢。
再就是五毛,贰毛,一毛的零钱啦,拿橡皮筋扎的好好儿的,放着呢。
搓了搓双手,邓淳再打开一张张存折,两只眼睛直接看呆
她居然有一张大存折上,有一笔尾数的零,多到邓淳都数不过来。他于是小心的数着,个十百干,干下来是什么来着,可怜孩子从来没有好好学习过,连干以上是啥都不知道。
于是他就开通数0,数到6个0的时候,邓淳给惊呆了。
这存折当然不敢偷,用干爹的话说,万不得已可以偷钱,但是,法律有灰色地带,二百以上二千以下会判刑,二百以下,就只是批评教育,关几天就可以出来啦。
而他呢,现在还是孩子,偷钱不用负法律责任。
邓淳从里面摸了三十,心说,就三十块,陈丽娜钱那么多应该不会看到的吧。
二蛋还在外面弹吉它呢,那声音简直是,把卖力耶给吵的不行,最后哈妈妈忍不住出来说:“二蛋,去找个人教教你吧,你这吉它要学会了,我估计我们的耳朵就全聋啦,奶奶给你吵的,连音乐都不爱听了呢。
二蛋摸了一下头,心说也是哦,那不李明成会弹吉它嘛。
他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呢,也不跟三蛋和妹妹俩打招呼,吉它一背,就跑矿区找李明成,教自己弹吉它去了。
三蛋这好孩子,正在给爱德华写信呢。
他的爱德华伯伯,不是经常会写信给三蛋嘛,这不,他说自己最近投资了一家公司,是做微型计算机的,而硏发微型计算机的那个人呢,满嘴天花乱坠,说的很多东西他也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