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也不知道听没听,反正她几乎就是,闭着眼睛不说话的。
到北京换车的时候,又碰到几个扒手,无一例外,冷奇只要看见有人作案,就得把钱包给追回来。
等再上了火车,安娜就觉得好奇了:“你毕竟没佩枪,那些扒手可能手上都有刀的,你冒冒然就上前抓贼,不怕吗?”
“保卫人民,这是军人的天职啊。”冷奇反而觉得安娜问的有点怪。
俩人一起挤个上铺,下铺是个老太太,不停的说:“哼,那上铺啊,不定一会儿就给压折喽,我要给砸到了,到时候要你们好看。”
安娜又搡不走冷奇,仰躺着笑了会儿,说:“我前夫不是军人,没有这种责任心,遇到这种事情也从来不管的,用他的话说,人只要能独善其身,世界就能大同。”
冷奇生气了:“能不要提那个什么肖琛吗,虽然没见过,但只听名字,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在上海下了车,安娜的意思是直奔安家大院,看看家里的情况。
冷奇却不这么想,他带着安娜却是直奔房管所。安娜自己有身份证明和介绍信嘛,就来巡问自家房子的回购情况。
这一查,还真不出老江湖冷奇的所料。
“同志,我确定我没有来过,为什么会有我签的字,还有我押的手印,这个房子要被回购的事情,从头到尾,我一点也不知道。”安娜说。
房管所的同志盯着安娜看了半天,说:“就是你呀,短头发,有点卷,前阵子你不是来过嘛,带着介绍信,签字画押,这手印就是我看着你摁的。”
安娜明白了,这是儿是王芸和安琳两个搞的鬼,估计把安琳打扮的跟她一模一样,然后就来骗回购款了。
不过好在,这会儿回购款还没批下来呢。
安娜带着冷奇回家,自家大院子里正在腾人呢,七十二家房客,家家一间小的不能再小的屋子,跟那掏内脏似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加床,啥都能掏出来。
安娜到了门口,但不进去,只在外面站着,不一会儿,就见妹妹安琳来了。
“这个,是照着你的头剪的吧,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可真有意思。”冷奇见安娜还在那儿气的直发抖,就说:“上啊,你当初待我多凶啊,见你妹就怂了?那我告诉你,你就活该叫人欺负。”
他一说完,安娜上前了:“安琳,回家啦?”
“姐,咋是你?”安琳给吓了一跳,看了安娜半天,转身说:“琛哥,你看,安娜姐来了诶。”
这不门口一辆崭新的小汽车嘛,却原来肖琛在上面呢。
他还挺不高兴:“安娜,咱不是都离婚了嘛,你也说过,再不回上海的,回来干啥?”
安娜还没说话呢,冷奇大摇大摆上前了。
一巴掌拍在小汽车上,他说:“听说你在上海汽车厂当经理?”
“这谁,你,你这是要干啥?”肖琛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呢,就觉得自己的车晃悠起来了。
却原来,冷奇一巴掌拍上车盖,就开始摇晃车了。
汽车嘛,一摇一晃,它就会左右摇摆。也不知道冷奇的力气有多大,摇着摇着,这车直接要翻了都。
“姐,这人谁啊,他要把肖琛摇晕在里头啦。”
“这位同志,你不要冲动,你不要再摇啦,车要坏了你可要赔的,这一辆四万多块呢。”
冷奇摇的正爽呢:“我就试试质量,要好,我也买一辆。”
“就你,你有钱买车?”安琳一抱臂,两眼一夹:“切,乡巴佬,屎壳郎推粪球,充大呢你啊?”
冷奇这下都快把车给摇翻了,却突然一把松手,任轮胎重重砸在地上,拍了拍手说:“那不安娜有三万块的回购款,怎么,我们拿来买辆车不行吗?”
安琳脸刷的一白,肖琛也从车里出来了,指着冷奇就说:“我要报案,我要公安抓你,你这个破坏分子,你刚才差点摇坏了我的新车。”
安娜指着安琳的头,再指了指自己的,问肖琛:“拿我妹妹冒充我的样子,再领我的回购款,肖琛,这样做有意思吗?”
肖琛和安琳俩人,同时都愣住了。
当然,安琳也觉得自己这个头剪的挺可笑的,突然跺脚就说:“姐,这事跟我们无关,都是我妈的主意,而且吧,肖琛也不缺那个钱,这事儿你要找谁,找我妈一去,甭找肖琛啊,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肖琛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吗,两手插兜,他依旧是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安娜,我给过你的已经够多了,你不是都抛下上海的一切了吗,你曾经的清高呢,情怀呢,宁可呆在矿区也绝不回上海的气节呢,现在,为了三万块,你肯回来了,可当初,我叫过你多少回,你都不肯回来,你总该明白,我是因为始终等不到你才跟安琳结婚的吧。难道说,永远夫妻两地,你还不准我再找别人?”
婚姻失败,照这意思,他是把责任全怪在安娜身上的。
他怪安娜没有放下工作,回上海接受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