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来一切开,陈甜甜早就闻着香味儿跑进来了:“阿姨,我也想吃大列巴。”
“来,我先切你一大块儿。”陈丽娜心说,小丫头,你该减肥了呀,要知道,男人的喜好,全是细腰大长腿,你这小肥屁股蝌蚪肚子可不是主流审美。
也就难怪长大后的聂卫民,是找刘小红作情妇了。
下一辈的伦理大戏此时还早,陈丽娜已经开始头痛了。
她的小情圣聂卫民同志,究竟和陈甜甜结婚了吗,还是分开了,又是怎么和自己最讨厌的刘小红搞到一起去的呢?
要去农场上任的第一天,聂卫民还是他那身雪白的小海军服,从早上起来就坐立不安。
一口大列巴一口牛奶,小家伙忧心忡忡。
“小陈同志,你真要去吗?”
“当然。”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万一我外婆耍泼不给钱,我可以帮你。”
“用你的铁头功?”陈丽娜看着这一本正经的家伙,忍不住笑:“小聂同志,你还是个孩子,孩子的职责是什么呢,吃饭,睡觉,长高高,要钱是大人的事情,我不能拿你当挡箭牌,也不能拿你当个幌子,玩你的去吧。”
走马上任
“明天那陈丽娜就要来了, 解放你说咋整?”黄花菜盘腿坐在炕上, 因为焦滤, 抽起了烟锅子。
刘解放擅使阴招, 最惯常的一点就是欺上瞒下,粉饰太平, 巴结领导, 撒泼的事情当然只让妇女们出马。
孙想男是仓库保管,说白了,就只会往自己家搂钱, 当然, 凡事也只听老太太的。倒是孙多余说了句:“扔钉子, 扎爆她的轮胎。”
她和孙大宝是一胎, 有了孙大宝,黄花菜就知足了,等这孙多余生下来,呱呱一哭,黄花菜就骂了句:你是个多余的。
孙多余的名号, 就是这么来的。
“对对, 我看见她那辆红旗小轿车我就生气,那可是领导的车, 要你们大姐活着,那车就该你大姐开, 扎钉子, 扎爆她的胎。”黄花菜立刻就下了死命令:“多余给咱们扔钉子去。”
孙多余跟只矮冬瓜似的, 从仓库拿了一把大铁钉,就准备明天一早,扎爆陈丽娜的小汽车轮胎了。
“要我说,我明天还得准备一筐子大粪,等她陈丽娜来了,就从农场门前泼出去,臊她个没脸。”
“煤灰就行了,扔大粪,会给治安队当不文明抓起来的。”孙想男说着,瞪了老太太一眼。
但是,她们全家,可全指望着老太太撒泼呢。
就算赶不走陈丽娜,毕竟她新官上任头一日,搞个灰头土脸大家心里还是爽的嘛。
“小聂同志,我从八点开始上班,12点就会回来作饭,你能搞定这俩小的吗?”陈丽娜再三问聂卫民。
聂卫民怂兮兮的:“要说多少遍我有搞定你才信?”
“你如果不想我上班,我会呆在家里,专门照顾你们仨。”
“那你还是基地第一家属吗?”
“不是。”
“这不就结了?放心去吧,我能照顾好他们的。”颓兮兮的小家伙,一会儿像个娘娘腔,一会儿又满身的男子气概,一幅看穿了陈丽娜所有虚荣心的样子。
陈丽娜揉了把他的脑袋,他没反对,于是她又拍了把他的小屁股,小家伙顿时红了脸,转身就跑了。
要出基地大门时,居然迎上了高区长的上海牌小汽车。
他带着秘书,也才从矿区赶来。
“小陈啊,你也是咱们共和国的大学生,有理想,想干事业,这个我明白。为了能替你扫平道路,这个春节,我专门了解了一下农场的情况,我得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只怕很不好管理。”
也正是因为怕不好管理,高区长才会特地赶来,陪她一起走马上任,想给她保驾护航。
“你要干不下来,还有贺敏呢,为人可靠,踏实能干,我会从大庆想办法把他调过来,所以,要不你就先试试?”
嗯,这要拿不下来,替补马上接任地,她立马就得回来吃粉笔灰。
“知青好管理,难的是那些搬迁户们,没文化,又野蛮,只注重眼前利益,看你文绉绉的还小,又是个大学生,估计要给你难堪,现在的形势不好,工农兵最大,你凡事要忍,要让,要跟他们好好谈,知道吗?”
眼看到农场大门了,陈丽娜放向盘一打,却是直奔白杨河畔。
“小陈,咱们不是该去农场,那边刘解放还得跟你办交接呢。”
“区长,我想带您去看看白杨河,然后计划一下,怎么开渠引流,用白杨河的水,浇灌农场的土地。”
“白杨河低而农场高,沿途又全是沙漠,辟渠,那是很难完成的任务。咱们可没那么多经费来引渠啊。”
“咱们可以开挖坎儿井,高区长来自东北,怕没去过吐鲁番吧,您该去看看吐鲁番的坎儿井,那是全世界唯一的暗渠引水工程,吐鲁番炎热,地面上干燥无水,但葡萄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