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方便让他们暴露,等到我有能力保护他们,自然会尽我之能反哺。怎么了长缨?”
长缨看不出他有任何遮掩粉饰的意思。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
南仓这么大动静自然惊动不少人。
长缨回府路上已经接连撞见好几拨赶往南仓来的官员,路过凌家的时候看到角门开着,想必凌渊他们这些中军都督府的官员也都闻讯赶去了。
回府热水沐浴又喝了祛寒汤,想了会儿心思,而后跟起床了的黄绩说了会儿话,天就亮了。
少擎快马赶到家里来:“你知道吗?昨夜里南仓出了大事!”
随后他把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然后脸色沉浮不定地道:“没想到杨肃居然这么能耐,这背后使鬼的人为了这阴谋没少耗脑子吧?
“光是打入中军营策反守将士为暗线就不容易了,可杨肃居然从头到尾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这回对方想逃也逃不脱了,简直也太神了!”
长缨忽略掉他所有的惊叹。道:“如今怎么样了?”
谁的功劳?
“晋王连夜掌控住了所有证据,随后就等来了三司的人,当场就勘查的情况写下来让三司各衙皆立字画押。
“这等于是回头让他们翻盘的机会也不给了,而后就闹到了宫里。
“与那暗线接头的人都被带回宫了,早上在扯皮,但最后东宫把兵部员外郎高琥推了出来,说是他自作主张坑害晋王。”
“这鬼话谁信呢?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今日站在晋王这边说话的臣子有不少,看起来,他虽然是险些被坑,但因为没有哪里落下疏忽,倒是因为这番机变而赢得了不少支持。”
这结果便跟长缨后来预测的差不多了,其实只要粮食没有被毁,他便不会落下什么不是,而如今居然他还抓到了行凶之人,那定然是要让人刮目相看的了。
诚如长缨所猜,宫里这边,以杨际处决了犯事的暗线以及兵部员外郎高琥结束了纠纷。
今日虽非朝日,但相关衙门,比如三司,再比如中军都督府里的凌渊以及东阳伯父子,再有傅容父子皆到了宫中,此外还有宗人府,以及内阁里几分学士都在。
宋逞昨夜里就已经知道了南仓出事的消息,听到之后他也再也未有合眼。
这几日他也关注了杨肃押运漕粮的事,得知他各路防守皆做到位了也感到放心。
他没有想到还真让沈长缨给猜中了,果然太子出手,而且还真就是事出南仓!
整个早上杨肃以压倒性的姿态与犯事凶手论罪,他一面从旁静望着这晋王,在一面也扼制不住心内震惊。
即便是杨肃早有预料,但他防备得无一疏漏也实属不易。
卫所里也皆在传昨夜里的事,冯少康来了,跟少殷校场说话。
看到她来也招她过去提到了昨夜,大意是要以此为戒好好当差做好防备之类的嘱告。
自长缨在杨肃回城半途露了那一手之后,冯少殷对她态度也有观变,最初也许把她仍当小丫头,如今终于以看一个战将的正常目光在看她。
练兵的空闲时间长缨也杵着剑坐在杌子上想杨肃。
她在想他昨夜里那番话。
她对当年那半个月仍然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留给他的是一段有多难忘的记忆。
但是,湖州的印象却是历历在目的。
面子不面子,跟长远比起来,她倒不计较。
杨肃对霍家那番话一定程度上也在帮着他游说她。她想,关于未来那些事情,不管凶手是不是他,答应他了,至少她会离真相更近一点。
卫所里无军情,下晌都没什么事。
晌午才到家,宋逞就派人来请她过府吃茶。
“南仓昨夜里的事情听说了?”这位内阁大学士,见了她面连寒暄都省了。
他直接道:“竟让你算得丝毫不差,犯事者趁夜于南仓借雷电之便假造天祸,让晋王捉了个正着。
“说说你是怎么算到的?”
长缨笑着道:“晋王回京对东宫来说是莫大威胁,路人皆知。所以晋王不管是揽下什么差事,对手都定然会想办法给他个下马威。
“至于我为何猜中将事出南仓,也许是因为早些年前我随同姑父去往南仓时,就觉得那里不大太平。”
她重生预知世事的能力是巧合,路遇偶然也是巧合,这么说不亏心。
宋逞道:“那又为什么偏偏是晋王?”
知道他这是在探究,长缨想了下,又笑道:“晋王也好,旁人也罢,晚辈只站在社稷与百姓的立场作事。
“谁能够爱惜贤臣良将,能够体恤百姓,我便愿他千秋万代,永世昌隆。”
宋逞一笑而未再言语。
杨肃直到午前方凯旋归府。
杨际这次虽然滑脱,但好歹这第一场的交锋杨肃大胜。
回府后秦陆谢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