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溶脸色冷下:“那就等你觉得有关的时候,再来跟我讨差事好了。”
……
长缨铩羽而归。
回到公事房刚坐下,苏馨容也进来了。
她一屁股在对面坐下来:“沈长缨,你好手段啊,就这么暂代了督造指挥使之职了。
“老邢老卢资历比你高出不知多少,你暂代徐将军职位,不亏心吗?”
早上她才到衙署就知道徐澜昨日里不光只传了长缨一个人去见,而且还把手头公务也暂时移交给了长缨,一早到如今她脸色就没顺畅过。
去了趟码头回来,见沈长缨在案后头安然坐着,那一肚子怨气便就有了主儿。
无辜被点名的邢沐与卢鑫原本正啪啦啦忙着打算盘,闻言抬头看了看,对了个眼色道:“苏将军言重,我们俩没有那金刚钻,不争那瓷器活。
“家里老婆孩子都等着准时下衙回去,担不起这么重的职,沈将军有勇有谋有魄力,徐将军的决定英明神武。”
长缨喝了口水,冷眼看向对面,没有吭声。
漕运司的事务她未曾涉及,对未来的走向掌握不清楚,也导致了近来案情的进展缓慢。
但明年二月五皇子杨肃就该出现了,她必须在二月之前得到进京的机会,才能得见他。
可是若不能晋职到参将,捞上个正儿八经的将衔,她也不会有机会获调进京。
就是进了京,一个小小的低阶将领也不定能见得到杨肃,得到赏识。
还有八个月,这八个月里若不能成功晋升为参将,那她就必须要在漕运上做出点成绩来。
可霍溶居然将她排除在外,那不等于把她前进的脚步给阻住了吗?
“呀,孙将军来了……”
门外传来的招呼声打断了她,她探头看了看,是卫所里吏治司下的吏官孙鉴,正往北面三间督造指挥使公事房走去。
北面三间分属徐澜和霍溶,李灿与属将占据着东面整排的屋子。
眼下徐澜在养伤,余下就只有先前跟她同在谭绍房里的霍溶在屋里了。
霍溶有人找倒不稀奇,关键孙鉴身后还跟着黄慧祺……
她心念微动,起身走至廊下。
女追男,隔层纱
霍溶回到公事房,叉腰立在窗后看着那个人慢吞吞进了西边屋子,才若有所思地把佟琪唤了进来。
“京师里没来消息,说派过来的钦差是谁么?”
佟琪思索:“最近的消息是说考虑在傅容,冯少殷,以及凌渊之间选一个。
“但是傅容正任着程啸一案的监审,凌渊寡母在堂,而且他还在中军都督府任着职,这两人都不那么合突破点,所以估摸着冯少殷来的机会挺大。”
霍溶沉吟着,说道:“凌家近来什么情况?”
“老样子。”佟琪道,“据说在张罗给凌渊议婚,宫里老太后还有指婚之意,但没有确切消息。”
霍溶十指交叉覆在腹上,半日道:“想办法去来路上打听看看。”
佟琪答应下来。
霍溶这才说起正事:“你安排几个人,今夜里去码头……”
佟琪仔细听完嘱咐,即掉头出门。
霍溶正筹谋着接下来的事情,门外光影一黯,忽然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霍将军,经过吏治这边调派,黄将军自今儿起就调到霍将军麾下当差,这是调令。”
孙鉴进门先打了个哈哈,然后把调令递上,又引见起身后的黄慧祺来:“黄将军来见过你的上司!”
黄慧祺抿嘴上前,响亮地唤了一声:“霍将军!”
霍溶定在椅背里,凝眉半日,才把目光转向孙鉴:“黄将军不是在李将军手下当差么?突然调到我这儿,回头我怎么好见李将军?”
“这个霍将军就不必担心了!”孙鉴笑道,“李将军那里已经有人接替,他也很满意。”
说白了,军营里女将是来干什么的大伙都知道,几个像沈长缨这样一心为公办事得力的?
黄慧祺走了,卫所再派个使唤得动的男将过去李灿没有理由不高兴。
可是道理霍溶都懂,又为什么要把黄慧祺调给他?
欺负人吗?
“这不合规矩。”他把调令又递回去,“我这里已经满员。何况事先也没有人跟我打招呼,孙将军再看看别处可还有差缺。”
黄慧祺涨红了脸。
那夜里自管速跟前碰壁回去后她越想越气,便又催起了黄建德,黄建德半夜替他跑了趟孙鉴家里,编造了她想跟着霍溶临场历练的“正当”理由。
又说动黄建德手下一位男将调去李灿手下填补差缺,足足斡旋了两日,这才把这事给摆平。
结果临了他居然连孙鉴的面子都完全不顾?
“霍将军,这是卫所的决定,还是不要为难孙大人了吧?”她放软了声音说道。
霍溶十指交叉搭在腹上,勾唇道:“也不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