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赶紧离开这里,我告诉你,这一带最近很乱的,经常有拦路抢劫夜间尾随的人。周渡胡乱恐吓道。
江绵波澜不惊:谁碰我谁倒霉。
陆昀修不克死他,上一个这么干的刚从垃圾堆里抢救出来。
周渡:行,你牛逼,你不走我走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就在这儿坐着吧!
他说着果真拍拍屁股转身就要走,往出走了十来步回头一看江绵还纹丝不动,这才恨恨的返了回来。
你别逼我收拾你啊,你坐在这儿是不是想害人?
江绵猛地抬头:你在说什么?
周渡呲了呲牙,拍了拍身上的装饰,发出一阵铁链触碰的脆响。
周家桑家关家都隶属于南城顶级玄学协会,我从小对你这种的耳濡目染,以前放学路上没见过八个也见过十个,看见你气质新奇还有得救才想着捞一把,你再坐在这里,不出一个小时,这三家的小辈都要出来扫夜拿你练手了。
玄学的小辈?
江绵皱眉:你们想杀我?
周渡干脆挑破,说话不忘吹嘘:你不是人,存在于世间本就不合理,当然要被诛杀,想我偶像当年可是首屈一指的大玄师,我毕生目标就是成为他那样自由且热烈的生命,但我偶像从不滥杀无辜,是玄师中唯一一个拥有超直觉判断的天才,今天要是他在这里,你早就被拎走改造了!
江绵一通心事被冲的稀巴烂,听周渡叭叭听的他头疼不已。
你偶像谁,让他来和我说话。
周渡却滞了一瞬,好像根本想不起来偶像什么样儿一样,只嘴硬: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长的威武霸气有勇有谋,总之不是你这样的一阵风就能刮跑的软皮子鬼!
江绵看了看周渡,蓦的微微一笑。
软皮子?那好啊,我跟你回家。
陆昀修那个模样不找到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估计会把整片南城都翻过来搜,到时候找到谁家,谁家就是霉运临头。
江绵被伺候惯了: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起来?
周渡:草,你真是我祖宗!
江绵面无表情:快点扶你祖宗。
周渡压下心底的奇怪感受,面色不耐烦实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伸出一只手:走了走了!您要是再不起驾神仙来都捞不动了!
周渡的家就是附近的一个独院,这种大家族很多住的都不是高层公寓,而是从祖上传下来的院子,到了现代社会稍微修葺一番,占着最好的位置,享受着最优越的资源。
江绵刚和陆昀修吵了一架心情正在黑化,一路上将自己装成了一个聋哑人,对周渡的叭叭全然屏蔽。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鬼,明明看起来不太好惹,偏偏长了一副软乎模样,要不是我天资不凡,差点没认出来你,你别说,单这一点就很厉害了。
我说你大半夜的坐在路边干嘛呢?不会真想着怎么害人吧?哎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嘶,你别怕我啊,我虽然是个搞玄学的,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现代高学历,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而且我可从不滥杀无辜,一切都要和我偶像看齐!
江绵忍无可忍,你偶像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个粉丝,死了都能给气活了。
周渡却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样:你怎么一张嘴就乱说话?我生气了!
一个大男孩一本正经说自己生气,还真有那么几分狗子委屈的模样。
江绵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缩在副驾驶不理他了。
周渡却停不下来,一边开车一边道:啧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总让我感觉很亲切兄弟,你这白卫衣的兜帽戴起来真他妈帅啊,还有你这头发
江绵忍无可忍:我看你们周家快完了。
周渡就像是被主人冷落但猝不及防又给了根骨头的大狗一样,哪怕江绵语气不好他都新奇的凑上去。
怎么就算完了?
江绵:出了你这么一个接班人,你看我亲切觉得我帅,怎么,你也想做死鬼啊?
周渡:
狗子无能狂吠:你不要以为我真不敢收拾你!
江绵转过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周渡,他平日里多是笑模样,此时眼眶微红神色疲惫,竟多出了一番惊心的脆弱感来。
如果他的双手不捏的噼啪作响的话。
你收拾谁?江绵道。
周渡:变态啊你!
江绵:祖宗心情不好,容易使用暴力,劝你长个眼睛,不要惹我生气。
周渡:您念诗呢?
江绵:我也是上过私塾的鬼。
私塾?
这可真是一个充满着滞后性和时代化的词儿,周渡不知道想到什么,眉眼耷拉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直到带着江绵走进家门都没再说一句话。
我们家晚上九点前基本都会休息,早晨五点起床,我这个点回来已经是违禁了。周渡终于开口,掏出钥匙对着一扇雕花木门的铜锁转悠,你等一下,这可是三百年的老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