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庄婉卿说罢,也在打量眼前的青年,见他只是脸上略显疲态,可精神挺足,比起其他参考的学子,实在是好太多了,此刻正皱着眉头,一脸心疼地望着自己。
晏景舟微怔,皱着眉头盯着她的脸瞧,有点不相信:“他们真没找你麻烦?”
“我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们哪敢找我麻烦?况且你爹还在家,他们更加不敢了。”庄婉卿莞尔。
晏景舟转念一想,也是,他那二妹妹惯会装模作样,肯定不敢明目张胆找茬,而他那弟弟也是,自持君子风度,肯定不会找女子的麻烦。就算他们不管不顾想找茬,也落不到好处,只怕他们前脚刚找茬,绿萼和绿韵那两个丫头就跑去国公府告状了。
见他没说话,庄婉卿瞥了眼人来人往的贡院大门口,还有不少人向他们投来似有若无的目光,接着道,“先上马车再说,我们这样说话不太好。”
晏景舟点了点头,放下帘子,绕到马车前,上了马车,然后吩咐车夫打道回府。
马车缓缓行驶,他伸手握住庄婉卿搭在膝上的柔荑,柔声问:“卿卿,看你脸色不太好,这两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庄婉卿也不隐瞒,颔首:“这两天是有点失眠,不过不打紧,等会儿回去睡一觉就好。”
“好端端的怎么失眠了?”晏景舟愕然,忽而想到什么,眼神一亮,将人搂进怀里,抿唇浅笑,“是不是你夫君不在,你不习惯,所以睡不着?”
庄婉卿脸色一滞,刚想点头,却又觉着难为情不想承认,梗着脖子摇了摇头,口是心非道:“不是。”
生怕他不相信,又补充道:“我只是这两天有点忙,手头上的事情多,就愁得失眠了,过几天忙完了就好。”
她眸光闪躲,没正眼瞧自己,且耳朵都在泛红,晏景舟就知道她在撒谎,脸上笑意更深,心里极是满足,证明这小没良心的想念过自己。
晏景舟笑得蔫坏,抬手轻轻揉捏着她的小耳朵,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眼眸,声音里带着笑意,调弄道:“真不是因为想我,所以睡不着觉?嗯?”
他的眸光似乎能看透人心,自己内心在想什么也在他的目光下暴露无遗,庄婉卿被他这样盯着瞧,心虚得脸颊发烫,一把拍开那只在自己耳朵上使坏的手,就是不承认,正了正面色,一本正经道:“谁想你了?我忙得跟陀螺似的,哪儿有空想你?”
晏景舟知晓她口是心非,也知晓她定不会承认,便识趣的没有拆穿她,省得她等会儿争论不过自己,跟自己怄气,遂笑说:“好好好,小没良心的,不想就不想。”
说着,晏景舟将人搂得更紧,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似是撒娇,又似是依赖,在她耳畔低声道:“卿卿,可是为夫想你了,在贡院里简直是度日如年,我昨日就写好了卷子,恨不得昨日傍晚就出来见你,可我出不来。”
青年的声音有点低沉,说情话时,语气中透着许些委屈,似是再跟她撒娇,又似是在抱怨。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脖子间,庄婉卿只觉耳朵至脖子的部位酥酥麻麻的,连带着脸颊都有点发烫,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用耳朵去蹭他的脑袋。
她张嘴欲言,耳畔又响起青年低沉的嗓音,只听得青年幽怨地问:“卿卿,这两日你真的没想过我?”
说罢,晏景舟抬起头来,与她拉开距离,眸光幽怨地凝视着她。
瞧眼前的青年幽怨又委屈,像个小怨妇,庄婉卿神色一顿,微蹙着眉头,怎么感觉她才是做夫君的,而晏景舟就是个撒娇耍赖的小娘子。
面对着这副幽怨的神情,庄婉卿隐隐有种自己欺负了他的感觉,片刻过后,逐渐败下阵来,回道:“闲着没事做的时候,也有想你的。”
晏景舟眉宇间的幽怨散去,笑意染上眉梢,柔声问:“想我什么了?”
庄婉卿故作淡然,淡淡道:“哦,想你有没有冻着,这两天怪冷的,若是冻着了,里面也请不了大夫。”
晏景舟深究地觑了觑她,瞧她似乎觉得这样回话干巴巴的,想补充两句,却又没张嘴继续说,一脸别扭的模样,遂抬手不轻不重地掐着她粉白的脸颊,好气又好笑道:“棒槌,怎么就那么嘴硬,跟我说句情话是不是要你小命?”说着,他轻叹,“也罢,你不跟我说,那我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闻言,庄婉卿怔了下,她怎么就棒槌了?嘴上却还是问了句:“你跟我说什么?”
晏景舟莞尔而笑:“卿卿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庄婉卿:“……”
她没回话,定定地望着眼前温柔含笑的青年半晌,身子却轻轻靠了过去,脑袋也靠在他胸膛上。
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她不由自主的轻声呢喃:“晏景舟,我想你。”
她真的想晏景舟,很想,很想,今日早上一大早就醒来了,然后早早出门来接人。
声音虽小,可晏景舟却只字不漏地听了进去,他微微怔然,回味着那六个字,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