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跟自己闹别扭,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笑,努力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柔声问:“卿卿,我错了,你要怎样才不生气?”
庄婉卿转眼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心里又气又郁闷,过了良久在语气闷闷地问他:“晏景舟,你是不是嫌弃我?”
闻言,晏景舟愕然,旋即好笑地反问:“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你?”
庄婉卿深究地觑了觑他,这人许是方才满足了,此刻比平时还要温柔,眸光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似的,心里暗忖:果然,话本上写得不错,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下半身满足就什么都好说话。
晏景舟又问:“怎么不说话?”
“既然不嫌弃,那为何你方才不跟我圆房?”庄婉卿语气间不自觉地透露出来几分委屈,晏景舟明明没想过圆房,为何还那样做,搞得她同意圆房是自作多情了。
晏景舟讶然,忽然间明白她最气的点在哪儿,这回儿倒是自己不解风情了,竟然拒绝美人恩,瞧她气呼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莞尔道:“你还小,等明年可好?”
庄婉卿听了,脸色呆滞,她还小?
须臾,她半眯起眼眸,看晏景舟的眼神古怪,不咸不淡地回道:“我今年十六,不小了。”
晏景舟回道:“身体是十六岁了,可灵魂也才十四岁,尚未及笄。”
庄婉卿脸皮子一抽,又问:“那你的意思是对着十四岁的小姑娘,你下不了手?”
晏景舟无声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他刚不久前也意动,想着进行到底,最后还是没有,感觉自己很禽兽。
“既然下不了手,那你方才还碰我?”庄婉卿气结,一把推开他,觉得还不解气,又在他腿上踹了一脚,怒声道,“滚蛋,老娘要净手!”
说罢,她扯着衣襟,将衣服整理好,然后穿好鞋子出去,才扬声吩咐丫鬟端一盆清水进来净手。
晏景舟望着她气冲冲走出外间,想追上去哄,可闻到自己衣服上的味道,最终没追上去。寝衣方才被她手上的东西蹭过来,衣服已脏,也换了一套干净的寝衣。
刚换好衣服出外间,晏景舟就看到她双手放在盆子里使劲儿揉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手碰了什么脏东西,有多脏似的。
晏景舟无奈抚额,这丫头这是有多嫌弃他,才会洗手洗那么久,到现在脸上还是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他迈步走过去,只见庄婉卿一双白皙的小手被搓得通红,怕她把皮都搓破了,忙将她的手从水里拿出来,好气又好笑道:“你夫君又没毒,你至于洗那么久吗?再搓下去,这手估计要破皮了。”
庄婉卿瞥他一眼,轻哼一声甩开他的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干手。
晏景舟伸手从后面搂住她纤细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柔声细语地哄着:“卿卿,别生气了,这回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过分的,但现在夜已深,我们先歇息好不好?明天你再罚我也行。”
闻言,庄婉卿擦手的动作一顿,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过于扭捏,夫妻间做这种亲密的行为,应该是正常的。
片刻后,她给了台阶,道:“我困了。”
晏景舟心里松了口气,连忙顺着台阶下来:“那我们马上歇息。”
俩人刚躺下,晏景舟就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动作霸道又强势,不容拒绝,庄婉卿也懒得跟他怄气,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双眼就睡。
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翌日清晨,太阳刚升起时,庄婉卿已经醒来,看到身边的青年还睡得沉,未有醒来的迹象,便继续躺着没有起来。
她盯着晏景舟看,思绪逐渐拉远。
以前晏景舟说喜欢她,她其实没怎么感觉到被喜欢被在意,直到那日她被蛇吓着,才真切地感受到那种在意。
他们的关系也从那时起突飞猛进,晏景舟也待她更加温柔体贴,没跟她吵过架,都在哄着她,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说话不中听的张扬青年,似乎也有好一段时间没在她面前出现过了。
或许,十四岁后的她,就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上晏景舟,并愿意嫁给晏景舟为妻。
忽然,耳畔响起一道带笑的声音:“卿卿,你准备盯着我看多久?”
庄婉卿闻声,慢慢回过神来,茫然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晏景舟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想着昨晚才把人惹恼了,现在再把人惹恼,今天怕是不会理他了,温声道:“没什么,就想问问你要不要起床,今天带你出去玩,你也有十余天没出门了。”
庄婉卿没拒绝,想了想,回道:“那你陪我上街逛逛吧,中午我也想在外面吃,家里的吃腻了。”
晏景舟应声,“好。”
俩人起来梳头靧面,穿戴整齐后出外间吃早膳,他们起来得早,吃完早膳的时候也还早着,出门时阳光和煦不猛烈。
绿萼和绿韵没跟着出门,打搅他们的二人世界,也没人给他们拎东西,买了就放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