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没有坚持,随了他的意,再叮嘱一句:“那你小心着点。”
晏景舟含笑应了声“好”,而后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调侃说:“想不到你这丫头还知道关心人,看来也不是真的没良心。”
庄婉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木头,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人了?难道我平时就没关心你吗?”
“你平时……”晏景舟刚说了三个字,后面的话忽然没勇气说出来,这丫头其实还是知道关心他的,先前他忽然得知冯氏是杀母仇人,这丫头一直陪着他。
“怎么?是不是编不下去了?”庄婉卿再次瞪他一眼,忍不住吐槽道,“不跟你这小气鬼计较,就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样的,比小姑娘还矫情。”
晏景舟心中一噎,心道:他怎么就小气了,怎么就矫情了,不是挺正常的吗?
对视片刻,庄婉卿又道:“幼稚鬼,你自个儿一边玩去。”
晏景舟:“……”
方才不是在说他小气吗?怎么又幼稚了?
庄婉卿没再理会他,拿起那只木雕兔子就站起身来,迈步走进内室,环顾四周,最后将小兔子摆在梳妆台显眼的位置。
晏景舟跟在庄婉卿身后,看到那只雕刻普通的兔子摆在镜子旁边,憨憨地坐在那里,跟做工精致的梳妆台搭配起来有了违和感,显得存在感十足。
所谓没有对比,就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儿,现在这一对比,他自己都觉得这笨兔子雕得挺丑的,他应该再雕几只练手的。
庄婉卿刚转身,就看到晏景舟盯着那只木雕兔子,脸上是满满的挫败感,怔了下,半晌后宽慰道:“若是靠这门手艺吃饭的话,那雕工的确有待提升,但作为业余新手,其实已经挺好了,我小时候跟着外祖父学过一段时间,也雕不出这样的成品。”
闻言,晏景舟再仔细打量着那只兔子,问:“卿卿,你是不是再哄我?”
庄婉卿瞪他:“我是不是在哄你,你问问外祖父不就知道了?”说罢,她伸手去牵晏景舟的手,“时候不早了,该吃晚膳了,吃过晚膳陪我散散步。”
忽然被一只柔软的小手钻进自己的手心,握住自己的手,晏景舟的思绪瞬间转移,脸上有了笑意,连声应好,然后随她一起出去。
用过晚膳,暮色四合,府中华灯初上。
夏末秋初的时节,已经没那么炎热,晚饭后漫步在后花园,迎着晚风,花香扑鼻,沁人心脾,甚是惬意。
牵着心上人的手,漫步在花园中,晏景舟嘴角全程上扬,眼角余光一直在身边的姑娘身上,感觉这样的生活挺好,虽然这丫头不是很喜欢他,但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他,相信假以时日,这丫头对他除了喜欢,还有爱。
庄婉卿忽然问:“晏景舟,我们离开京城那么久,你就不怕冯氏和她的一双儿女作妖?”
冯氏虽然被送往庄子上,作为一家之主的晏宏宇也说不许冯氏再回京,但冯氏还有两个孩子是自由的,晏景舟离开那么久,那对兄妹肯定会想方设法让冯氏回来,而晏宏宇与冯氏有十八年夫妻之情,难保不会心软。
闻言,晏景舟脚步一顿,想到冯氏母子三人,眼底掠过一丝冷意,道:“我不在京城,晏景明和晏湘云肯定会作妖,冯氏也不会消停,赵嬷嬷他们没给我送信,就证明我那个眼盲心瞎的爹没有改变主意。”
庄婉卿黛眉一蹙,询问道:“那你就什么都不做,让他们作妖?”
“你兄长帮我查当年的事,那么久没有结果,估计也查不到什么了,毕竟过了十八载,物是人非,想要查出冯氏谋害我母亲的证据很难。”晏景舟说罢,半眯起眼眸,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神色莫测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透出几分危险,仿似暗夜里的一匹伺机而动的狼。
听罢,庄婉卿眉头皱得更紧,气愤道:“那要是查不出证据,你就饶了冯氏的狗命吗?若是我,没有证据都不会放过她。”
听着她凶巴巴的语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晏景舟哑然失笑,侧过身,眸光温柔地看她,笑问:“卿卿,你觉得你夫君是这种以德报怨的人吗?她让我母亲死在产房,我让她长命百岁?”
庄婉卿脸色一顿,抬眼看他,见他嘴噙笑意,但笑却不达眼底,眼含算计,带着戾气,瞧着阴恻恻的,怵人得很。
须臾,庄婉卿移开视线不与晏景舟对视。她倒是忘了,晏景舟狠起来可不是好惹的,也就平时跟她闹腾的时候幼稚得很,跟矫情的孩子似的。
晏景舟敛起眼底的情绪,轻轻捏了捏掌中的小手,笑问:“我吓着你了?”
庄婉卿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若是查不到证据,那你准备怎么办?”
晏景舟笑意更深,语调轻快仿佛在讨论今晚吃什么菜,道:“那自然是让她死在我手里啊,她身边的陈嬷嬷知道的事不少,也能利用一下,只是那老毒妇对冯氏忠心耿耿,想要她背叛冯氏也得花点功夫。”
庄婉卿颔了颔首。
晏景舟又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