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忽然被他扯进怀里抱着,感觉他抱得太紧,呼吸有些不顺畅,便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奈何自己刚动了动,他抱得更紧了,仿佛怕自己会消失一般。
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抬起眼眸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只见他下颌线绷紧,庄婉卿对他如此紧张感到疑惑,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还没那么深吧?也没经历什么增进感情的事。
须臾,庄婉卿戳了戳他的腰,讷讷道:“晏景舟,你先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了。”
晏景舟闻声放开她,盯着她的脸瞧了瞧,见她脸色木然,眼神呆呆的,又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道:“卿卿,再让我抱抱。”
十天没见面了,晏景舟甚是想念她,担心她晚上会做噩梦,每天醒来都希望时间过得快些,这样能有一日假期回来看看她,结果这丫头对自己的回来没多大反应。
明明十天前说好的要跟自己过一辈子,但她好像也没多在意,敢情当日所言,现在都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果真书上说得没错,不能相信女人脆弱需要依赖你时许下的诺言,小没良心的。
庄婉卿不知道他在心里嘀咕什么,伸手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不用担心我。”
晏景舟暗自轻叹一声,温声询问:“卿卿,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方才跟你说了啊,都在忙着虐自己,但是被自己虐一下也是有成效的。”庄婉卿说着,想了想,接着又道,“对了,我们之前在虎啸堂救下的那个少年,靖王派人来确认,还真就是我的堂舅舅。”
晏景舟早已预料到,可今儿听到答案,还是忍不住诧异了下,旋即又问:“然后呢?”
“然后前天他随靖王的人回去了啊。”庄婉卿说着,语气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惆怅,“他还活着,靖王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回去也要靖王府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晏景舟淡声道:“世家侯爵世袭都争得头破血流,更何况是王爷的爵位?”
庄婉卿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也是,皇室的斗争,永远是最残酷的。”
晏景舟又问:“然后呢?”
庄婉卿回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
闻言,晏景舟放开她的身子,垂下眼眸,目光幽幽地睨着她,纳闷道:“然后我们分开了那么多天,你就没有一刻钟是想我的?”
庄婉卿不假思索,下意识就反驳道:“我想你做什么?你是去跟荀弋先生学习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晏景舟一时间竟无法反驳,捏着她的脸颊,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小没良心的,你一天不气我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心里不想,嘴上就不能哄哄我,让我高兴高兴?”
庄婉卿无辜地眨了眨眼,其实她也有想过他的,不过是十天之前的事了,最近这十天过得十分充实,是真的没时间想他。
“罢了,不跟你这没良心的计较。”晏景舟大人有大量,从怀里取出一只孩童巴掌大小的木雕兔子,献宝似的递给她,语调轻快道,“卿卿,这是给你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庄婉卿微愣,而后接过木雕仔细瞧了瞧,兔子小巧精致,还上了颜色,只是掩盖不住它雕工很普通,这个木雕师傅应该还是个尚未出师的学徒。
她纳闷道:“晏景舟,你的审美能力是不是下降了?”
晏景舟脸色微滞,反问:“何以见得?”
庄婉卿甚是费解:“你为何要花冤枉钱去买一个学艺不精的学徒的作品?比这个雕工精致的比比皆是。”
晏景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视线落在兔子木雕上,心道:有那么丑吗?这可是他雕得最好看的一只兔子啊。
须臾,他温声说:“因为这个学徒他不收钱,免费送我的啊,我下回让他好好磨练雕工,雕得好看些,你看可好?”
他话音落下,庄婉卿瞬间郁闷了,原本感觉他是人傻钱多,明明能买个性价比更好的,却叫无良商贩给坑了,现在这人说那是因为免费的?
她庄婉卿就只配得上免费的东西吗?
庄婉卿越想越气,气呼呼地瞪他一眼,道:“晏景舟,你不是很有钱吗?竟然如此抠门,连花十个铜板给我买个木雕都舍不得?那你……”
话刚说到一半生生止住,她登时意会过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误会了,对上晏景舟那双带着委屈的凤眼,脸上扬起一抹笑容,马上改口:“那你还挺懂得勤俭节约的,这木雕是略有瑕疵,下回木雕师傅肯定会有进步的,我期待他的下一个作品。”
晏景舟脸露赧然之色,感觉这个木雕是有点丑,兔子脸没有雕刻好,显得粗糙,道:“卿卿,要不你先把这个还给我,下次送你个更好的。”
庄婉卿把木雕藏在身后,微扬起下巴,嗔怪道:“送人的东西怎能拿回去?这个我收下了,下回有更好的我也收,但更好的跟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
瞧她是真的不介意,晏景舟含笑点头:“好。”
庄婉卿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