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拼尽全力才能抑制住的本能。
怀歆开不了口,有什么哽在喉音里。
于是她只能哭。
泪水燃烧起来,打湿成翻涌的潮,到处都是眼泪,汗津津的灼意,在郁承拥到快要窒息的怀抱中,怀歆耗尽氧气,把所有的委屈、悲伤,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思念都哭出来。
仿佛大梦一场。
倾泄一通,什么都忘了。
郁承甚至不能够温存地同她过夜,他站在一边,将扣子一颗颗重新系紧。
怀歆躺着仰头看他。她眼尾还有未干的水意,带着鼻音问他:“谢小姐长得好看吗?”
郁承俯下身来吻她的眼睛:“在我眼里谁都没有你好看,宝贝。”
怀歆吸了吸鼻子,抿着唇,嘴角勾起来一点:“她听到你这么说会不会生气?”
“生气也和我无关。”
怀歆含泪笑了。
“你会回来的吧?”她喃喃道。
郁承俯低,指腹摩挲她的发,低声说:“会的,我保证。”
“那我等你回来哦。”
“嗯。”
他要走了,怀歆最后又叫他一声:“阿承。”
郁承转过身来,听到她撒娇般嘟哝说:“我不管是不是演戏,如果你敢给谢小姐买戒指的话,到时候必须得赔给我两个。”
“我不会给她买戒指。”
“只给你买。”
郁承对她说。
怀歆想了想,耷拉着湿漉漉的睫毛说:“那我还是要两个。”
逆光中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有一道低沉而哑的嗓音传来,慢慢如潮水般漾过了她的心间:“好。”
、深情
半山别墅外阳光灿烂, 秋高气爽,许琮和谢家太太坐在庭院里喝下午茶,笑容满面。
说实话, 她没想到郁承能和谢芳毓走到一起,现在想想, 她这个儿子,虽有主见,可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
两人前些天在家宴中宣布这件事, 虽然没有正式举办典礼,但是潘谢两家订婚的风声还是传了出去,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前来道贺。
郁承陪谢芳毓在尖沙咀逛街,大小姐挑挑拣拣, 试换了许多套衣服,都不怎么满意。
郁承双腿交叠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 随意翻看杂志,打发时间。他眸光沉静, 面色波澜不惊。谢芳毓偶尔看他两眼,男人几乎没变过姿势。
谢芳毓要求苛刻,一会儿嫌裙子长了一会儿说袖口紧了, 一旁的销售小姐惶恐无比, 恨不得问她要不要专门做一套高定。
又换上一条淑女织绒裙,谢芳毓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自己拿不定主意,又问郁承:“你觉得怎么样?”
郁承抬眸, 看了一眼, 评价:“挺好的。”
这说辞不能再敷衍,谢芳毓翻了个白眼, 也不管他了,选出觉得好看的几件直接埋单。
郁承要求合作,给她的好处是两块大型商业区的共同开发权,谢家一直希冀拿下的地块。谢芳毓是家中独女没错,但并没有实权傍身。几个亿的红利演场小戏,是很划算的交易。有了郁承给予的这些,哪怕最后婚事告吹,也能够向家中证明她的价值。
但是谢芳毓在意的是郁承改变主意的原因。
她近些天也听到一些风声,说郁承为了个女人的事和潘老爷子离心。
谢芳毓觉得这完全不像是他会干出来的事情。
她一口气买了五六件,都刷的郁承的卡。出来的时候男人把杂志放在一旁,垂眸看着手机,高挺鼻梁上架着眼镜,镜片淡淡反射光泽。
“好了?”他站起身,“走吧。”
谢芳毓叫住他:“等一下。”
郁承转过身:“怎么了?”
“他们应该已经拍到足够多的照片了。”谢芳毓盯着他,“我们最后再随便去挑个戒指,你就不用继续陪着我了。”
“好。”郁承垂敛下眸,温和道,“不过买戒指的钱恐怕我不能给你付,你可以走工程款。”
说的是那几个亿的资金。
“为什么?”谢芳毓问,“不都是一样的吗?”
都是他给予她的“报酬”。
“不一样。”郁承笑笑,“工程款到了谢家,就是你自己的钱了。你有自由支配的权利。”
谢芳毓明白过来什么,没有说话。
她从来不亏待自己,哪怕不是真的要订婚,也选了一枚漂亮的定制款钻戒。
谢芳毓在挑的时候郁承也在旁边看,细致地审视打量每一种不同的款式,有些简洁大方,有些繁复优美。导购上前询问他感兴趣于哪一枚,郁承摇了摇头,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