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加速行驶在去医院的路上,高速上所有车辆都为这辆闪着红蓝/灯光的车避让出一条畅通的道路。
警察和苏择坐在前面。
窗外的灯光打进车厢,照得她有些晃眼,苏芒珥眯了眯眼睛,往他怀里钻了钻。
聂凛迎着她的动静抱紧了些,低头去问:“怎么了?”
苏芒珥摇摇头,疲惫又狼狈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清甜笑容,她扯着沙哑的嗓音叫他:“聂凛。”
声音细小得像小猫嘤咛。
他更低了些头,将耳畔凑在她唇边,仔细地听:“我在。”
“聂凛。”她还是叫着他的名字,眉眼越来越开怀。
“我在呢,说话啊。”他也忍不住笑了几声。
苏芒珥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稳重的心跳声,还是笑,只想不停叫他的名字;“聂凛。”
情绪太多太复杂,一时间根本说不完也说不清。
她好累好疼,只能用这一声声“聂凛”来表达。
聂凛搂着她在怀里,薄唇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神情里含着万千庆幸:“我知道,你心情不错。”
“我们耳朵,以后都不怕了。”
-完-
64分贝
◎彩色的时间染上空白◎
064
他们一路通畅, 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苏芒珥浑身疼,站着都有些吃力,聂凛抱着她去急诊做处理。
护士帮她处理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 聂凛站在她的身边,任由苏芒珥皱着眉掐着自己的手臂抵挡疼痛, 垂眸扫过她身上,紫红色的伤痕和白皙的肌肤产生鲜明的颜色对比, 瘆人中带着残破的妖冶。
像支沾了血的野白玫瑰。
聂凛的眼神黯淡下去,收紧的眉头显露着他难捱的情绪。
苏芒珥疼得脸都皱了起来,她压抑着抬头,看向他时又舒展了表情,嗓子沙哑笑着:“不疼。”
他始终压着眉心, 没有说话,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 轻缓安抚着。
等护士要帮着她处理身上的伤的时候, 聂凛自觉地出了诊疗室,在外面等着。
胡桃听到苏择跟她电话汇报后续之后, 也打车急匆匆赶来医院。
胡桃从外面跑进来,在急诊大厅环视一圈看见了在路人里十分显眼的聂凛和苏择。
他们俩听见跑步声齐刷刷看过去, 胡桃小脸都跑红了,刘海飞起来翘成了呆毛,她跑过来差点没压住声量:“学姐没事吧!”
喊出来以后她赶紧看了看附近,捂住嘴, 意识到自己在医院喊叫不太好。
“人没事, 但是受了伤在处理。”苏择笑着帮她抚平翘起来的软发, 然后说:“在这等我会儿, 我去下洗手间。”
然后诊疗室外就剩下胡桃和聂凛。
胡桃一向是有些怕他的, 悻悻笑了下靠在门边往里面瞟。
聂凛看着她的寡淡眼神逐渐有了变化。
苏择在路上和他说,当时是胡桃先察觉不对的。
苏择接到胡桃去吃饭的时候,胡桃说刚跟她聊完微信,想着她这会儿是不是到家里,又补发了一句“学姐到家记得发个消息”,但是过去三十分钟都没有收到回信,按照坐出租车从那个地方回到她所住的公寓,十五分钟绰绰有余。
胡桃马上给苏芒珥打了电话,却被通知对方已关机。
她手里恰好有苏芒珥上车前拍给她的照片,照片里有拍这辆车的车牌号,于是他们两个马上报了警。
这才给了警方及时查找这辆出租车行踪轨迹的充裕时间。
如果当时胡桃没有想着苏芒珥路上的安全,没有给她发那一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