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珥今晚的结果是怎样的,聂凛想都不敢想。
聂凛站直身子,难得的认真了表情,开口:“胡桃。”
这是聂凛学长第一次叫自己的大名,以前接触不多,但也就是叫“哎”“同学”这样的称呼。
胡桃一愣,回头,吓得差点给他原地敬个礼了:“我,我在!”
“谢谢你。”他说。
胡桃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谢的是什么,后来恍然大悟,露出一个元气的可爱笑容:“这都是应该的!”
聂凛看着她,轻扯唇,也露出了三分淡笑。
以前不懂苏择为什么非她不可,现在明白了。
只有这小姑娘配得上他兄弟。
窦武义和袁振被警方拘留。
过了两天,苏芒珥在聂凛的陪伴下准时来到派出所。
虽然警察告知她可以养好伤再来,但是她不想拖,虽然自己有些踉跄,但腰板却挺得板直。
她也想不到,那一幕会在今天重演。
窦晋在被警方联系后差点背过气去,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蓄意绑架故意伤害亲侄女,还差点构成强/奸罪。徐荷也是一路哭着来派出所,到了就要给警察跪下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儿子。
她这么不讲道理的吵闹也把警察惹急了,训斥了她两句,徐荷才规矩坐好不再吭声,只是一直捂着脸哭。
直到苏芒珥走进派出所,她一眼就看到了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的舅舅,以及掩面哭泣的舅妈。
舅舅窦晋一夜之间白头发更多了,脸上布满了沧桑和疲惫。
聂凛用那双淡漠无情的眸子扫了一眼他们,牵着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心里用了力气,给她坚定自己的勇气。
苏芒珥和他对视一眼,浅浅笑了下。
徐荷不再叫嚣,哭着给她跪下,求她放过自己的儿子。
没有人拦她,她就这么跪在苏芒珥的面前。
上次他们夫妇这么求自己的时候,她是愤怒的,绝望的,恨不得他们这些人都被这个世界消灭掉。
四年过去,苏芒珥再次站在他们面前,睥睨着他们,淡然的眼里是不容商量的坚决。
她目光木然,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因为你儿子,我两次都差点死在袁振手里。”
舅舅窦晋听见这句话,老泪瞬间掉了下来,低着头,臃肿的肩膀耸动着。
徐荷直接哭开了,拍着桌子,掏心掏肺哭嚎:“小义啊——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啊——”
“你让妈怎么办啊——呜呜——”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利落西装的年轻男人敲了敲门板。
苏芒珥抬头看去,男人对屋子里的双方,以及警察笑道:“打扰了,我是苏小姐的律师。”
她一怔,偏头看向身边的聂凛。
聂凛也一副不知情的表情,小声跟她说:“不是我请的。”
律师走过去,向她解释:“是苏总让我过来的。”
苏芒珥眼神一晃,和律师对上视线。
“苏芒珥!你还有人心吗?!!”
“多狠啊!窦晋你看看你的宝贝侄女。”
“我什么赔偿都不要,我就要他们坐牢,这是你的宝贝侄女说出来的话啊!呜呜——”
背后是徐荷的咆哮声,苏芒珥置若罔闻,直接走向派出所外停的那辆黑色的车。
律师按照她的要求,会起诉窦武义和袁振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并且律师这次来,向窦晋夫妇用法律条款明确说明苏芒珥没有义务偿还窦研生前欠他们的钱款。
言下之意,苏芒珥与他们的债务关系真的细究的话,根本不存在。
对于那三年窦晋夫妇对她的养育费用,她还的数目早就足够了。
苏芒珥开门,直接坐进后座。
关上车门的瞬间她偏头,对上苏海锋的眼睛。
已经六年没有见过的父亲,整个人苍老了很多,在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出半点当年意气风发的英俊模样。
头发也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掩盖不住,唯独那双会骗人的眼睛始终带着慈爱。
苏海锋没想到她会直接出来见自己,有些激动:“珥珥”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直接问,语气很冷。
他到嘴边的关心话戛然而止。
“我妈去世我没人要的时候你在哪,我寄人篱下被舅妈家暴,被欺负,差点被强/奸想起诉施暴者可是连请律师的钱都没有的时候你在哪。”她连连逼问,句句诛心。
苏芒珥轻笑一声,问他:“现在过来帮忙是为什么,现在怕以后没人给你养老了?”
苏海锋被自己女儿质问的抬不起眼,他惭愧地干笑了下,将自己手里的协议递给她,“都是爸爸的错。”
他的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爸爸真的想尽力的补偿你。”
她瞟了一眼他抵来的财产分割协议,收回视线,没有接:“我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