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老爷子牵的线,白以橙尽量给老爷子面子,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想,该怎么跟面前的人达成共识,结束这场“相亲”。
徐政廷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这么能吃,他不禁有些奇怪:或许白以橙已经饿了一天了。
他看看桌上的空盘,然后向一边的服务员招手。服务员走过来后,他说:“请重新给一份菜单。”
白以橙听到后,意识到什么,就对徐政廷说:“不用再点了,这里已经够了。”
“我觉得你应该还没吃饱,没事,再点一点。”徐政廷笑笑,问,“这里的海鲜最新鲜最正宗,回了a市就吃不到了。”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刚才只是在想事情,不知不觉吃了这么多。”
其实白以橙这时才觉得有些尴尬,竟然给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留下了“能吃”的印象。说实话,她不喜欢吃海鲜,也很少吃。
徐政廷仿佛看透白以橙的心思一般,问:“是在想怎么结束这场见面?”
白以橙怔了一下,不掩饰地点点头:“看来你在也这么想。”
“家里长辈要求的见面,我们做小辈的也没有什么办法。听说你这次过来是来出差的?”
“嗯,事情已经办妥,本来下午已经回去了,但是爷爷打电话来,我只好留下来。”
“被家里人逼婚,很困扰吧?”
“我还好,他们也没有多强迫我。不过听起来,好像你比较困扰?”
“哈哈哈哈哈哈,”徐政廷笑了起来,“是啊,虽然我才28,但是在父母眼里,已经是三十的年纪了,天天在催。”
“那你对我们这次见面,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我们会成为谈得来的朋友,仅此而已。”
“原来我们的意见如此一致。”
见面的第一次碰杯,白以橙和徐政廷都释然地笑着喝了一点小酒。
徐政廷是个明事理的人,早就看出白以橙对这场见面的不放心上,他也不会让自己表现的有多期待。不过如家里人说的没错,白家的白以橙,确实很漂亮,又有自己的想法。
可惜两个人没有发展的空间,不过做朋友也挺好。
吃过晚饭,徐政廷送白以橙回了酒店,留了彼此的联系方式,算是朋友。
白以橙回房间准备洗澡,越来越觉得身上很痒。她到卫生间脱了衣服一看,身上全是小红疙瘩,脸也红了大半。
大脑光速运转,最后确定是晚上海鲜吃的太多,过敏了。
很少碰海鲜的人就是这样容易过敏,而且这段时间身体虚弱,抵抗力差,也不难怪。全身痒的难受,没有办法,白以橙只好重新穿好衣服,那一条丝巾包着头去外面买药。
s市的夜晚灯火通明,白以橙找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家还没有打烊的药店。她蒙着脸走进去,收银柜台的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白以橙不管那么多,直接去了放药的货架前找氯雷他定片。她一排一排地找,还没有找到,却先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白以橙不好意思地转过身道歉,可看到那个人时,下意识地把丝巾紧紧地蒙住脸,甚至连眼睛都不想露出来。
面前的人面色有点苍白,一双比黑夜还深的眼睛始终像无底深渊,他看着她,本没有说话,但忍不住的咳嗽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白以橙跟邵景淮面面相觑,她尴尬,想逃离。
昨夜突如其来的吻,还有意识苏醒前的一巴掌,都足以让他们像一对仇人。邵景淮该是很恨的,像他这么高高在上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容忍别人打他。
白以橙拉着丝巾转身往外走,想着重新找一家药店再买药。身后没有任何声音,白以橙却突然害怕了。
邵景淮的脸色很差,大概是不舒服。他在咳嗽,也许是感冒,或许还有点发烧。他知道应该买什么药吗?他会照顾好自己吗?他……会痊愈吗?
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让白以橙停住了脚步。
☆、
邵景淮的感冒,来势汹涌。
昨夜因为白以橙的一巴掌,邵景淮几乎无法平复心情。他在酒店浴室冲澡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被冷水冲了一个多小时。
他想让自己冷静冷静,但是越想就越无法冷静。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他就会想尽办法去得到,从前是成绩,学位,公司,合同。现在……是白以橙,是一个女人。
邵景淮知道自己完了,他已经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邵景淮就感觉到身体不大对劲,头很晕,鼻尖冒出的气息是滚烫的。他今天很忙,没有时间去管今天舒服不舒服,强撑着身体结束一天的工作,直到晚上才意识到必须要去买点药。
酒店还有一大堆的文件需要连夜处理,他没有时间去医院,但是没有想到在药店,会碰到白以橙。
邵景淮看着白以橙停下的背影,喉结动了动,但始终没有话说出口。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