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出门了!”
杨佑刚说到这里,前方不远处的小角门就传来了吱呀声,一只灯笼先出来,随后出来个人,跨上马背之后就往街头赶去了!
韩陌呆望着苏婼,话都说不上来了!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这才刚刚挖到点眉目,就让他先给察觉了?
“……现在怎么办?”杨佑瑟瑟发抖。
苏婼扫他一眼,沉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察觉就察觉了,竟然他有办法,那就大家一起干吧。”
说完她戳戳韩陌的胳膊:“别愣着了,干脆就进去吧。”
韩陌道:“我寻思我怎么着也得装的像点儿,等他们去了国公府,护卫们找到我再说。”
不然也太尴尬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眼下破案是正经啊!”
你不讲究我讲究啊!
韩陌并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苏绶的心目中毁灭成渣,甚至还想自己的形象展示得更好一点,虽然实际上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而是道:“那我直接敲门进?”又道:“你怎么办?”
“我先进去,你再来。”苏婼说直接跳下车了,“你去了之后看看我父亲说什么,如果说的确实是正事,那就谈正事。如果不是,你就挑明了,说说常家那边具体怎么行动。”
完了走到门槛下她还嘱咐了一句:“虽然他是我爹,我也坚信他绝对不是坏人,但是你也别什么事都由他牵着鼻子走,因为他现在老想刁难我。”
是的,她不服气。
明明是他知道很多真相还刻意隐瞒,把他这个亲生女儿当外人,却还要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指使她去当苦力。既然他都察觉了,那她想不出理由不戳穿他。
韩陌闻言倒是笑了一下:“好。”
从前那个把他防得跟贼似的,还把他耍得团团转的丫头,现在已经什么事情都跟他兜底了,他有什么道理不听她的安排?
……
“老爷,韩世子来了!”
苏绶刚把阿吉身世这段跟徐氏说完,门外下人就来通报了。
朝门口默了三息,他回了声:“请世子书房见。”然后就起身道:“送上门的壮丁来了,我得过去了。”
徐氏无语:“那可是镇国公世子,皇上面前的香饽饽!”
“一样!”
苏绶整理好了刚换上的中衣,不慌不忙地披上袍子走了出去。
一定是他们干的
韩陌已到苏家来过几次,进入这座宅邸深处却还是第一次。
苏淙身边那个眼熟的长随吴淙,引了他来到位于西跨院的苏绶的书房,房里亮着灯,窗口映出苏绶的侧影。院子里只种着两棵树,一套石桌椅,显得那么清心寡欲。
韩陌到达庑廊下,苏绶就从门口迎了出来:“深夜打扰世子,还望勿怪。”
“大人言重,既是有要事相商,那不管什么时候,自然都是必须赶来。”
“进屋说话。”苏绶让了路,待韩陌进去之后,便返身把门虚掩了。然后指着靠墙的椅子:“世子请入坐。”
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两杯茶,以及一把茶壶。韩陌坐下后,顺势扫视了一眼这屋子。
如同所有文人的书房,屋子不大,但却精致,最多的陈设是书,而后是墙上挂着的字画,再之后就是一张放满了文房四宝和文书卷宗的书案。
“不知大人所指的要紧事是?”唯恐耽误了营救之事,待苏绶坐下来,韩陌便问道。
“常贺那帮人穷凶极恶,救人之事不能拖延,不知过了半夜,世子可曾有了主意?”
“恕晚辈愚拙,还未曾想到行之有效的办法,不过我思来想去,此事应该属于常贺擅自为之,昨天夜里前往天牢面见常蔚那人,不见得希望常贺这么做。”
“为何呢?”
“他们不会希望为了帮助常贺达到个人目的,从而有了暴露行踪的风险。”
“但你何以肯定一定是常贺,而非昨天晚上闯天牢之人?”苏绶把茶杯朝他推了推。
韩陌从容道:“从时间上可以推断,他们来不及做出这么冒险的举动。如果他们觉得阿吉有劫持的必要,根本不会选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后。常蔚所说的有关大人的那些话,对他们来说应该造成了一定冲击。反而常贺,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是,”苏绶望着前方,“连常蔚在他们当中都排不上数一数二,常贺拿着那些东西前去,也只不过是有点价值。想要反过来利用他们为自己办事,又或者他从中得取利益,根本就没那么容易。”
“所以大人传晚辈前来,是不是已有了妙计?”
苏绶看他一眼,道:“我打发人去韩家请世子,如今人都没回来,世子却先到了,这速度真是快的惊人。”
韩陌笑了一下:“这,或者是晚辈与大人心有灵犀,晚辈心里有事睡不着,出来走走,就遇到了大人派去韩家传话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