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锦袍人也看了过来。
“像他爹。”青衫人目光深深,“太像了!”
锦袍人盯住了阿吉的眼睛。却没有什么反应:“像又如何?长得像不是很好么?这样成为我们的筹码,就更加有价值了。”
说完他弯腰把阿吉嘴里的麻布扯了,阴脸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吉瑟瑟发抖,只顾得上摇头,一声也吭不出来。
“说话!”这人捏紧了她颌骨,虽然看上去像是个文弱书生,但下手还是一点也没有怜惜力气,“周承礼什么时候收养的你?你那个养母为何把你寄养在苏家?说!”
阿吉头摇得更快了,她简直想要把这只可恶的手直接给甩掉!
但他却越捏越紧,她疼得都哭出来了!
“常爷!公子那边有请。”
这时候门外来了人,这锦袍人听闻后立刻就止住了双手,转头往外看了一眼后,他又看回阿吉,狠瞪她一眼,然后嫌恶地把手收回,起身走了出去。
穿石青色袍子的那个“孙爷”,在扫了眼阿吉之后,交代粗嗓子:“解了她的绳子,喂她点食水,好好养着,留着还有大用处呢!”
说完他走出去,随后的粗嗓子在哈腰领命之后,也松开绳子,走出门把门上了锁,远去了。
阿吉心里头跳得咚咚响,不是她的错觉,这些人是真的要害她呢,他们要拿她当筹码……
当什么筹码,她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进京路上几千里,她跟随母亲见过许多危险的事,后来又亲眼看到了周家夫妇横死,她知道世间的人不是每一个都很好的,这些人肯定是要她的命的!
但是,那个姓常的人,为什么会知道父亲的名字?
为什么又说父亲收养的她?
她就是周承礼的女儿啊,她怎么可能会是收养的?
还有,他还说母亲把她寄养在苏家,明明是婼姐姐接她回去的,母亲早就不见了,他到底在瞎说什么?
阿吉抱紧膝盖蜷缩在屋角,惊恐地环顾着这陌生的四周!
她到底在哪里?
到底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
“调访了附近所有街巷,有不少人作证那匹马是从东城门脚下过来的,一路前往东市没有犹豫,只有在阿吉姑娘出事的酥糖铺子外头停了片刻,而后就直接上去行凶了。从这里判断,劫匪是有备而来,他知道阿吉会在此地出现,甚至是专门在酥糖铺子外头等她。”
日斜时分韩陌已经送来了最新的消息,而此刻苏婼与周夫人还在附近的茶馆楼上等待。
韩陌继续往下说:“除此之外,还有人作证在阿吉与洗墨一路行走的后头,隐约有人在尾随,这都是沿途店家商贩提供的线索。在阿吉被劫之后,尾随的人也旋即回到街口驾马走了。所以这应该是有两批人配合行事的。而且,他们极有可能从阿吉自苏家出来时就已经在跟踪。”
苏婼听完看向周夫人:“这就奇怪了,他们难道早就预谋了要劫持阿吉?”
周夫人紧抿双唇,略有出神。
苏婼再道:“难道真是常贺?他拿阿吉来要挟我?”
总觉得哪里不对。她虽然在常贺眼里肯定也算是敌人,但她又没有掌住什么权力,他为何要挟她?与其如此,索性劫持住她苏婼,来尝试要挟要挟苏绶不更好吗?虽然苏绶肯定不会吃他们这套。
你爹的秘密
周夫人听到这里胸脯起伏,她转向苏婼:“也许他们就是冲着阿吉去的!”
苏婼眨巴眼:“阿吉只是小姑娘,拿住她能有什么用处呢?”
周夫人握紧拳头,双唇却抿得更加用力,而不曾接住这句话。
苏婼默片刻,说道:“还有别的什么发现么?”
环胸的韩陌点头:“因为犯事之人乃是驾马行凶,且马匹的特征也有,故而我们又分派人手专门在街头四处寻找行迹可疑的马匹。最终,在北城城隍庙附近发现了一匹无主的枣红马。经守庙人证实,附近住的百姓无人有此高头大马,而多人声称,在那不久之前,曾听到马匹嘶鸣。根据路线还有时间及特征推断,这匹马应该就是先前行凶者所驾的马匹。”
“他们弃了马?”
“没错。”韩陌道,“城隍庙附近全都是平民所住的民宅,不具备隐藏常贺他们那些人的条件,而且,他们也没那么傻,会把如此显眼的马丢弃在驻地附近。所以,他们应该是在那城隍庙换成了马车一类的乘具,以更隐秘的方式迂回离开了。”
苏婼沉吟:“他们做得如此周全,可不像是临时起意。一定是早就有此筹谋,就等着阿吉落单伺机下手。”
周夫人道:“她平日上街多吗?”
“不算多。”苏婼望着她,“不过比扶桑她们要自由些。一个月里出门两三次总是有的。从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危险。”
韩陌道:“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
“是半个月前,她去庙里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