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苏祈一个蹦跳跃了进来,“盯到去祠堂的人了!是后园子里看门儿的老冯!”
“老冯?”
苏婼念道着这个名字站起来,“你是怎么确定他的?”
“自前日你让我盯着那边,我就丝毫没敢耽误,这两日进去那里除了鲍嬷嬷后就只有去打理花木的老冯和清扫祠堂的婆子了。鲍嬷嬷今早又去了,她还跟婆子对了话,倘若要跟她接应,那岂不是直接跟她说就行了?所以肯定不是婆子是老冯!而我刚好又查到,老冯来咱们家还不到三年,他不是我们的家生子,是后来来的!他甚至不是京城人,是皖南一带的口音!”
“皖南?!”苏婼目露凛色:“谢家也在皖南,这可真就是巧了!”
“没错!”苏祈上前,“您之前不是总觉得鲍嬷嬷与谢家奇怪来着?看来是真有问题!”
苏婼垂眼看他:“这个老冯,他在哪儿?”
“如今就在后花园,他住在咱们后巷的杂院里。”
苏婼望着门外,抬腿走了出去。
苏家花园里修建得精巧雅致,花木高低错落,颇有南方园林的风韵。
春上杂草长得快,花匠们必须勤快打理。
专管园子的管事何福盯着花匠干活,不时的吆喝几句。天气暖和了,主子们往园子里来的也勤了,要是被逮住哪里有所懈怠,吴管家那边肯定交代不过去,到时候他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冯,你今儿怎么无精打采的?赶紧干啊,不想早收工了?”
今日负责锄花的是府里前两年请进来的花匠,不是家生子,种花的手艺也不见得特别出色,但办事牢靠,在园子里还挺吃得开,有些栽种任务,吴管家还特地指定他来做。
你倒是奸滑!
“好勒,马上就好。”
老冯从花丛后面抬起头,露出来一张陪笑的脸。
“快点快点!”
何福催了他几句,又走到了别处去。
老冯加快了速度,埋头耕耘的模样,像是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
花圃只占了两畦地。不多时,老冯把它给收拾完了。何福走过来,检验过后说道:“不愧是老伙计,行了,先歇着去吧。”
老冯呵腰称是,拎着工具走到角落里放下,然后仔仔细细地把手洗了,勾着身子走向后角门。
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还正是体力精神都不错的时候。但是他的背却勾的有些明显。就像是一个时刻想要埋藏起自己的人。
苏家后花园与后巷里那些下人住的杂院只隔着一条窄窄的巷子。老冯穿过巷子进入了其中一间杂院。
这里一大片都是苏家产业。如今都在给下人们使用。老冯住的是一座与另外八个人合住的两进院子。每两个人一间房,摆两个床铺,但床铺的中间会有一道竹帘遮挡。
老冯在靠里的那张床。与他合住的是前院做清扫的家丁阿荣。清扫这种活儿是不能离人的,每天白天阿荣都在苏府里当差,从早到晚上上门栓为止。
进屋之后老冯如常洗手擦脸。然后就坐在了床沿上。四周寂静。墙角鸣虫的声音清晰可辨。他忽然缓缓站起来,目光扫视着四周。随后转身掀开了自己的床席,掀开床板。在床板的背面,抠下来一只铁皮夹子。
那夹子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有本两寸见方的小簿子。
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条,小心地在桌子上展开。然后拉开床头抽屉,取出来一只小碗,放入面粉,调了点面糊,将纸条仔细的粘在簿子里面。
顺手翻了翻,正打算把它放回去,身后却突然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
他猛然一惊,从竹帘后探出了头。这一看他更加惊了,瞠目结舌,身子都不由往后退了半步!
“很吃惊是吗?”
苏婼在离他两步远的位置站定,目光不带一丝温度的投了过去。
旁边的苏祈和洗墨已是同一时间蹿了上去,分左右把他手上的小簿子夺下来。
苏祈把它翻了一下之后呈给苏婼:“里面全部都是粘贴的纸条!”
然后又喝令道:“把他给我摁趴下!”
苏婼垂头看了几眼这小簿子,看向被押着跪下来的老冯:“谁派你来的?”
老冯抬起眼皮觑了她一眼,又飞快把头垂下。
苏婼冷笑:“你以为你不吭声,就有用?要不你想一想,我为什么能刚好出现在这里?”
老冯情不自禁的一抖,神情已经变得恍惚。
苏祈推搡着他:“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老冯却像是被他提醒了似的,反而把嘴巴闭得更紧了。
苏婼脸色寒下来:“谢家派你到苏家来,跟鲍嬷嬷一起联手,是要一步步摧垮苏家是吗?这个簿子,就是你们用来和谢家联络的。这一张——”
她把他刚刚装上去的那一页扯下来:“我要是没猜错,这是想跟谢家的人报告,你们的行迹已经暴露了吧?因为在这之前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