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细长矮小,看起来朴实无华,还有破烂,像渔家族中传了几代的捕鱼船。
林玉贞心里微微嫌弃,疑惑自己是否做错选择:难道姜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登船,才发觉此处别有洞天。
灵舟内部居然将近百平,楼梯蜿蜒,似有好几层。
原来灵舟外表不过是障眼法!
房屋格局一字型排开,中间是一根长长的红褐色横梁贯穿整个船身,连接起左右两间耳房。
林玉贞顾盼一周,发现那姜少爷并不在主屋,只有那金丹修士闭眼盘坐在主屋塌上,沉气吐纳。
她收拾好心情,对灵舟内装饰起了好奇,东看看西摸摸。
一颗镶嵌在阵盘里灵光闪闪的宝石引起她注意,宝石表面好似荡漾着晶莹水纹,吸引她情不自禁抬手触碰。
“别动!”声如洪钟,震得林玉贞一激灵。
埋怨地撇一眼出声制止的姜芩,她仗着金丹男修起过誓,无赖道:“你是侍从,我是侍妾,咱们都是侍字辈,谁比谁高贵?”
古往今来,练气期敢这样对金丹期说话的,恐怕只有她一个。
姜芩喘着粗气:“……那是驱动灵舟上品灵石,碰坏了只找你赔!”
上品灵石!
见识短浅的林玉贞,连中品灵石长啥样都不知道……
她不敢再动手动脚,俯下身仔细端详难得一见的晶莹灵石。
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移开目光。
那位玉贞视为同辈的金丹男修,已经被主子招到房里。
听到不远处传出窸窸窣窣谈话声,她一时无聊,蹑手蹑脚贴上去偷听——
“……主子,此事可否要禀报家主……”
“那城少主真是欺人太甚……”
“……他难道不知主子你体质有异?差点就……”
姜禹舟察觉练气女修鬼鬼祟祟的身影,并不在意,对姜芩道:
“父亲偏心你又不是不知”
“我那嫡兄,只想看我在玉楼面前出丑,后果他可不管……”
“不知在我身边安插多少内应,才对我行踪了如指掌……”
扒在门上小心附耳的林玉贞对主仆二人谈话并不感兴趣,就要起身。
突然听见那少爷说什么“楼”、什么“城”的,好似人名。
总觉心底怪异,遗忘什么重要之事似的。
她神色怔然走到一边,绞尽脑汁回忆思索,恨不得把脑壳撬开翻找。
电光火石间,林玉贞一拍大腿,对了,前世好像磕过一挺火的cp,不就叫“城楼”嘛!
牙口颇好什么都能磕的玉贞有些混乱:他们全名是什么?又出自哪个作品……
门内,姜禹舟还在吩咐:
“至于此事,先按下不表。我只做一副气血亏空、筋脉损伤的样子,在暗中好好理一理蛀虫!”
“只是,要辛苦你受罚了……”
“若不是主子解救,芩不知死过多少回,这点罚算什么。”粗哑男声回道。
……
没听到主仆二人谋划的玉贞,仍在皱眉思索。
“上尽层城更上楼”,这是他们cp口号,不对。
“清冷大小姐x风流男少主”,这是他们cp人设,也不对。
啊啊啊真想不起来。
记忆仿佛沾了油的活鱼,就是不让她抓住。
林玉贞颓然躺倒,这种还差捅破一层膜就真相大白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她抓心挠肝,决定再去打探点消息。
礼貌敲门,受到允许后脚步轻轻步幅一致,林玉贞从来没有如此端庄有规矩。
“马上要去姜家,少爷可否为我介绍一番家中人际?我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姜禹舟奇怪地看她一眼,不赞同道:“又不要你抛头露面,知道这些做什么?”
想起姜家复杂的人物关系,他颇为头疼地揉揉额头:“见到人,你只管喊前辈就行了。”
“呃,我是说,我好像听到什么城少主、楼……”玉贞弱弱道。
精致少年面色阴沉下来,无机质陶瓷人偶一般毫无感情:“……你还没进我屋,就想着别的男人?”
“不是不是,我是听人说什么城少爷对楼小姐情根深种……你知道,我这个年纪最爱听才子佳人故事了!”
她冒险回道,要是没有这两号人,就说自己是睡迷糊乱诌的。
姜禹舟咬牙冷笑:“姜禹城和姬玉楼的故事都传到这么远了?”
那人竟然这么早就开始筹划一切——!
林玉贞听到这两个名字,仿若山石在耳边滚落,突然间地动山摇,耳鸣不止。
好似一张大手晃开了水面上迷雾,使水中原本的世界清晰呈现于面前。
她怎么就、怎么就忘了呢?
四方界、中州、三大世家……
这不是她穿越前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