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争取。
导演打量了冬树一会儿,随手指向了另一个人:“去找王武指,让他看看怎么样。”
这就说明冬树的形象过了导演这一关了,让武指看看她的专业程度。
王武指很忙,看到了冬树,仍然没停下自己手里的活,指挥着道具组:“把那个匕首擦亮一点……你给我表演一下。”
冬树没反应过来后一句话是和她说的,小央赶紧推了她一把,冬树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做好起手式,在身周走来走去忙碌的人群中打了一套拳。
道具组乱糟糟的,王武指视线从未停在冬树身上,嘴里不停安排着事情,另有些群众演员慌乱地跑来跑去。
小央也回去拍下一个镜头了。
只有一个冬树,成了湍流中的一点原地旋转的水珠。
她应该觉得寂寞的。
但她没有,她认认真真完成了无人在意的演出。
最后一式结束,冬树躬身对前方示意,她并不期待回应,接下来她会站在这里等待着,等着王武指下另一个命令的时候。
王武指果然没有看她,拍了另一个人的肩膀:“罗血衣的武替不用再找了。”
王武指什么都没和冬树说,冬树茫然站在原地,等王武指离开了,她才反映过来,自己好像……成功了?
导演非常忙碌,他们和公司签了协议,这部片子必须要挣钱,所以压力很大。
导演只和演员聊戏,不说其他的,看起来有些冷淡。
但小央仍然拉着冬树去求了导演。
因为冬树是新来的,按照规矩,她是要先在剧组训练一段时间,才能正式开拍,但冬树没办法在剧组耽误太久,她的主业还是个学生。
“冬树是个高一的学生,学习紧张。家里没有大人,弟弟妹妹身体不好,离不开人。”
小央说这些的时候,导演正在反复看镜头,检查今天的戏份有没有问题,对于小央的话根本没有回应。
“导演,您看是不是能把冬树的戏份提前点?别让孩子耽误太久?她基础很好,不需要这么久的准备时间。”
需要冬树的就一场打斗戏,她已经粗略看了王武指给她的材料,里面有她需要对每个反派演员需要做出的打斗动作,还有她应该受的伤和血量等备注。她觉得自己能做到,不用准备几周的时间。
只是,戏里除了她和一些群演,还有个男二号。
群演也许好说,但男二号已经算是个腕儿了,小央求不动,只能看看导演愿不愿意开口了。
小央巴巴地说了一通,导演认认真真把今天的戏份检查了一遍,小央说完了,他们就此沉默下来。
冬树不声不响地等待着,她心里盘算着下周要上的课程,数学应该学三角函数了,这个还好,既生已经在暑假给她讲过了,到时候可以让既生再给她补充些内容。
语文也还好,是两篇文言文,这对冬树来说是最容易的东西了,她看文言文可比现代文还简单。
最难的,是英语,既生也教过她了,但她还是没怎么明白。
但就算可能会错过一些重要的课程,她仍然会留在这里。钱对冬树而言,不仅仅是钱,而是妹妹的命,也是之后不求人的尊严和底气。
导演检查完了镜头,又去翻看了明天的拍摄计划,小央大气不敢出地恭敬站在一边。
片刻后,导演终于开了口:“本来是可以的,但宫亭今天拍了淋雨的戏,身体不太舒服,已经和我申请接下来休息几天了。”
宫亭就是冬树那场打斗戏中的男二号,扮演反派养大的另一个孩子,对反派忠心耿耿,于是在知道小妹罗血衣将要潜逃的时候,带人追了过来,要将她抓回去,给干爹个说法,然后是死是活就看干爹的心意了。
宫亭今天确实拍摄了淋雨的戏份,因为雨中光线不好找,拍了很多次,宫亭尽职尽责在雨中淋了很久,终于完成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有些喉咙嘶哑了。
那就没办法了。
怎么可能为了个小小的武替,就让身体不适的男二号继续拍摄呢?
但导演看了冬树一眼,推了推眼镜,仍然面无表情:“高一?重点高中?”
冬树点了点头,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应对不够恭敬,她想开口说:“是的,导演。”
但导演没给她这个时间,继续问:“成绩怎么样?能考上大学吗?”
冬树认真想了想:“成绩还可以,上次考了全班第二十一名,但还有进步空间,现在能稳上二本,一本还得努力。”关于成绩,她有些想炫耀:“我弟弟是全校第一……”
冬树自从来了片场,一直乖乖站着,听从着指令,稳重地像个成年人,但她现在提起自己的成绩,说起了自己的弟弟的时候,终于有了些孩子的模样。
导演的脸上露出了不可见的笑意:“很好。”
导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冬树没听见导演说了什么,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