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自然不肯认,慌张否认道:“老爷,他胡说的,他胡说的!”
江城与袁氏相处十多年,从前不揭穿袁氏拙劣的演技是给袁氏一族几分薄面,如今揭开的往事将江城气得心里最后仅剩的夫妻之情也消磨殆尽,他上前狠狠揪住了袁氏的头发,将人拖到了花圃中。
袁氏布满泪痕和怨毒的脸被摁到了泥里,她挣扎着求饶:“老爷,饶了我,他真的是污蔑……”
江城忌惮地看了眼作壁上观的林殷,目光回落到袁氏狼狈不堪的身上。
他发了狠,整个人压住袁氏,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道:“死到临头你还要狡辩,大理寺的林大人难道还冤枉你不成?你诓骗嫁入江府,给长女下药,我这就掐死你!”
话毕,江城下了死劲去掐,袁氏被掐得翻起白眼,四肢陷在泥里拼命挣扎着。
“爹爹,你怎能这么对待母亲!”江晚衣衫凌乱,头发披散在肩膀,跌跌撞撞地从屋内跑出来。
她发了疯似的推开江城,抱住倒地哭嚎的袁氏,怒目而视:“爹爹,你能成为县令,外祖父出了不少力。现在,你因为外人的挑拨,这样责打母亲,不觉太过分吗?”
看到江城无动于衷,甚至脸上的怒气更甚,江晚气急,手指着一旁静默不言的江漓,忿忿道:“江漓只是一个没了娘的孤女,爹爹为何允许她站在这里看笑话。要不是她呆在府中碍我们的眼,母亲也不会一念之差在晚膳时下药!”
“你!”江城被这番言论气得浑身颤抖。
袁氏接连受到刺激,此前苦苦隐瞒的密辛也被揭露,神志已经不清。
见女儿冲出来维护自己,她凄厉地笑起来,哭喊道:“是我下了药,是我隐瞒育有一女的过往,可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没有从这场婚事里得到好处吗?当初你原配刚死没几个月,就故意找机会靠近我,难道真是看上了我的才情?哈哈哈哈……”
袁氏满目赤红地盯着眼前曾对自己柔情蜜意的丈夫,道:“江城,你只知道在外风光,只顾及自己面子,以为成为县令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你放任我在后宅磋磨江漓十多年,今天她做高官的舅舅来了,你又要上演父女情深……哈哈哈,你才是真正的下/贱。怎么,今日在林寺丞面前,你要杀了我吗?”
江城一张老脸,因为愤怒涨成了猪肝色。
在外人面前被继室揭了短处,江城又羞愧又恼怒,扬起手又是一巴掌扇在袁氏的脸上。
这一次江城用了十足的力气,袁氏被打得偏了头,五指红色印痕突兀得显现出来,混杂着被蹭上的肮脏泥水,看着十分惊悚。
林殷冷眼看着这一切,袖口一束,慢悠悠道:“喔,我京都林氏倒是不知,我们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外甥女,在江府成了个人人可以欺侮的孤女?这一切,还是江大人您默许的?”
这话一出,脑中一阵晕眩,因为畏惧林氏问责,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脸上亦是像被人扇了一个耳光,热辣辣的痛。
他忙向林殷解释:“林大人误会,真的误会了。这毒妇欺骗蒙蔽下官十多年,下官真的不知阿漓受了这么大的苛待啊。当然,此事也是下官的错,下官治家无方让阿漓受到委屈,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