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此次是袁氏心思歹毒差点污了你清白。”
江漓不说话,安静等着下文。
江城话风一转,又道:“可到底你没有受到伤害,江晚代母受罪也是袁氏自食恶果,我会将江晚和袁氏一同送到庵堂思过避开风头,他们二人到底是县令的妻女,若是闹开了有辱江府门楣。”
又是为了他身为县令的面子!
江漓心中冷笑连连,对江城厌恶到极点,袁氏如此歹毒的心思,即便是她早有准备,让江晚喝下了那碗下了药的百合莲子汤,可袁氏的罪责就这样轻轻放过了吗?
等到风头过去,江城将妻女接回,这事是不是就这样轻轻揭过,当作从未发生过一样?
江漓不想再忍,冷道:“父亲,袁氏虽没有真正害了我,但她心思歹毒,女儿不愿与她同处一宅,也不会再尊她为夫人。”
“阿漓!”江城未料到在此事上始终乖顺安静的长女会反驳自己,压下心头的不快,他耐着性子道,“袁氏毕竟是江府主母,她的名声不重要,可此事如果闹出去,伤的是江府的脸面。”
江漓转了脸,没再回应江城。
江城还想再劝,院门外忽然传来小厮的禀报:“老爷,京都大理寺林殷林大人拜访。”
林殷……
京都林氏之子,他原配夫人的亲弟弟,江漓的亲舅舅林殷?
这个节骨眼,林殷突然来到江南意欲何为?
江城心口窒闷,脑中更是乱成了麻,眼前还有副烂摊子没法收场,原配娘家嫡出之子却来了。
且,对江府表明的身份不是江漓舅舅,而是专属办案的大理寺丞。
他心中已知道不好,强行缓了缓神,吩咐道:“请林大人去花厅。”
没等小厮应声,林殷已经踏步而入,高声道:“听闻江府今日出了件大事,事关我外甥女,我林殷便不请自来了。”
他走到江城面前站定,拱了拱手,客气道:“江大人不会介意吧?”
林殷官至从四品,而县令则属七品,江城又称他为“江大人”,江城无论如何也不敢受此大礼。
他忙也拱手回礼,战战兢兢道:“林大人不必见外,大人来江府,是让我等蓬荜生辉啊。”
林殷笑了笑,视线落在江漓身上,他朝江漓招手:“阿漓,到舅舅这里来。多年不见,你长大了,也瘦了。”
这句平平无奇的关切话语,落在江城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江漓是林殷亲妹的唯一女儿,这几年许是顾全他的面子,并没有多加干涉后宅之事。今日一来,见到江漓却说她瘦了,这是拐着弯在斥责他这个作父亲的养女不力啊!
江城脸色发白,平日在官场里巧舌如簧的一张嘴,怎么也蹦不出半个字。
江漓依言走到了林殷的身边,对于这位几年未见的舅舅,她其实很陌生,但看着那张与自己眉眼有几分神似的脸,心中没来由的倍感亲近。
她乖顺朝林殷行了一礼,道:“舅舅安好。”
林殷仔细端详着江漓,确认外甥女并未受到伤害,往前一站,将小姑娘护到了身后。
他沉了神色,扫视了一圈院子内的情景,看向江城:“江大人不妨说说今日之事?”
江城哪里敢再瞒,简单讲述了一遍刚才的事,又为袁氏找补道:“此次定是袁氏的错,她用计歹毒,幸亏江漓不愿与江晚争抢汤羹,让江晚喝了下了药的百合莲子汤。如今她们母女自食恶果,也算是……也算是遭了报应了。林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将二人送到庵堂去思过!”
林殷冷笑:“江府的家事,我身为江漓舅舅,倒也的确不好干涉太多。”
江城闻言,神情一松,以为林殷不会再计较此事。
谁知,林殷话头一变,提起了另外一桩事,他似有疑惑道:“我从京都取道江南的路上,听闻了许多江大人继室的传闻,听说,她在嫁入江府之前,曾育有一女?江大人的那名继室,似乎经历颇多啊。”
江城猛地抬头,脱口而出:“怎会,袁氏嫁入江府前,尚是待字闺中的闺秀。”
话毕,他隐约想起了什么,脸色就是一变。
十几年前,袁氏嫁入江府,洞房花烛夜时却没有落红。
他曾疑心过,追问过几次,每次袁氏都矢口否认,且泪眼汪汪地控诉他为人丈夫却不信妻子的清白。
他被袁氏说得惭愧,便不再追问。
没想到袁氏成婚前真的不贞,还和别的狗男人育有一女!
他未起势时就重视名声,当初要是知道袁氏闺中和人厮混失去了清白,即使袁氏族中能够为他仕途助力,他也绝不会忍了这顶绿帽子迎娶袁氏进门。
更别说他现在已经贵为一地县令!
这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诓骗了他十多年,这事要是闹大出去,他这张脸还往哪里搁?
想到这里,江城快步走到摔倒在地的袁氏面前,怒声道:“你说实话,在嫁入江府前,是不是曾生育过一女?”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