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
还会传染?
林之南心中闪过某个猜测,便问:“可否请师兄详细说说?”
天正点头,将两人请到一间休息室坐,倒了茶,而后才说明了事情经过。
元龙山的沐清观一直以来香火都很鼎盛,尤其是临近年节,来往香客更是络绎不绝,因而这段时间,道观中的大道长小道士们都很忙碌,按照往年习惯,元龙山山脚下的元龙村里不少村民来道观帮忙,原本这一切都很正常,直至有一日清早,天还未亮,有人叩响了道观大门。
前去开门的正是天成,而叩门的是个抱着个孩子的妇人,母子俩全都衣衫褴褛像是流民,母亲见着天成就跪下磕头,说请道长救救她的孩子,天成一看那孩子面色就知道他病得严重,赶紧将母子俩带进了观中,然后请了观中精通医术的师兄来救治。
师兄诊脉之后给那孩子开了方子,后头几日,因为大家都很忙,只有天成常常抽出时间来照顾母子俩,一来二去,那孩子的病情肉眼可见地逐渐好转,母亲的精神也好了许多,母子俩对天成都很是感激。
可谁成想,就在那孩子病好第二天,天成却病倒了。
天成一向勤勉,他经常是整个沐清观中起得最早的那个,可那天日上三竿大家都没见着他,于是就意识到不好,进入他房中,就见他倒在屋子中央,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大冷天的却是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
这症状明显是与前头那孩子一样。
“原来如此,那小师父现在可有好些?”
小太子见林之南皱眉不说话,便问。
天正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还是时时昏睡,偶尔清醒也是神志不清,原本有两个师弟负责照顾他,可这两天那两位师弟也……”
“后院那边厢房已经隔开了,其实原本沐清观不该在这时候招待贵人的,可观主说他已将详情禀明了娘娘,娘娘说会带太医来看看情况——”
林之南忽然问:“那对母子走了吗?”
“尚未,”
天正摇头,“师父担心那孩子病情还为彻底好全,下山以后恐会传染给其他人,所以便说等宫里的太医来了一道确认。”
林之南点了点头,看小太子:“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小太子嗖的站起来拉住她袖子,“你去我也去。”
林之南把他摁回去,摸摸头:“你身子弱,要是被传染就麻烦了。”
“你万一也被传染了呢?”
小太子不满,“等太医看完你再去不行吗?”
林之南想了想:“我就远远看一眼,不靠近。”
“南儿去,我也去。”
小太子坚持。
林之南无奈,去看天正,天正正傻愣愣地看这俩小孩,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林之南一个小乞儿能跟太子用这种方式相处。
见林之南看过来,天正赶紧摇头摆手:“不可不可,殿下身子尊贵,怎可冒这种风险?万万不可的。”
林之南无言,她就知道一旦带上小太子肯定就会这样,于是她一抱胳膊:“也行,那我就直接去天成师兄那儿看好了,我还认得他的屋子。”
说着她作势就要走,天正跳起来伸手拦住,急得额头都要冒汗了,最后他只得妥协:“好罢,我带你们去看那孩子,只是说好了,千万千万不可走近!”
他近乎恳求地看先小太子,小太子眨眨眼,竖起三根手指点头:“孤保证!”
天正又看林之南,林之南还没表示,小太子已经抓起林之南的手笑眯眯:“南儿也保证了。”
林之南斜睨小太子,小太子就朝她笑,林之南无语,就伸手戳他脸,小太子也由着她戳,旁边的小道士天正看得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天正带着林之南和小太子到了客人住的偏院,院子门口另有一个小道士正捧着一本书盘腿坐着看,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他们就是一愣。
“师兄。”
小道士跳起来行礼。
天正点头:“桑施主他们今日可还好?”
“一切都好。”
小道士回答,只依旧好奇地看了看林之南两人,“师兄,这两位是……”
天正回头对林之南道:“他们就住在里头,每日我们会有人轮流在这儿守着,给他们送吃食和一应用具和药品。”
林之南探头往里张望,就见院子冷清,房门也都关着,完全感觉不出里头住了人,她往前踏了一步,守门的小道士赶紧来拦她:“小施主,不可再往前了!”
林之南看向天正:“能把人叫出来一下吗?”
天正皱眉,小太子也在旁道:“麻烦小师父了,我们就远远看看,不与他们接触的。”
天正迟疑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又补了一句:“殿下和小南,请你们往后退些。”
见他们两人确实退后了,天正才清了清嗓子,对着院子方向喊了一句:“桑施主,有客人想见你们,是否方便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