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谦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里,浅浅呼吸着,声音贴着耳廓:“饿不饿?”
楼晚摇头,说:“周秘书给带了份晚餐。”
谢淮谦应了声,就那样半弯着腰抱着她。
楼晚等了片刻,还没见他放开她,便问:“你呢?吃晚饭了没?”
“没。”谢淮谦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说,“不过我有老婆疼,给带了糕点过来。”
楼晚心脏悸动一瞬,想仰头看他,却被他下巴抵住,只能贴着他的肩窝,咕哝:“那只是随便带的。”
谢淮谦轻笑一声,闭着眼将她往后压倒在床上,“不管,反正没让我饿着肚子。”
楼晚扑腾了两下,也没能把他从身上掀下去,只能给他抱着,无聊地揪他头发,“不回去了吗?”
“抱会儿。”他说,嗓音懒洋洋的。
楼晚便不动了,手放下来,抚摸着他的耳根。
安静地拥抱半晌,谢淮谦抬起一些脑袋,伸手将眼镜摘去。
楼晚眼眸闪了闪,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动一下,继而缓慢垂下。
果然,下一秒,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地印了下来。
宾利行驶在夜色里, 流畅的车身线条折射出耀眼的流光。
谢淮谦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搭在中控台上,修长的食指轻点着台面, “要不要去吃个夜宵?”
楼晚从车窗外收回视线, 侧目看向他,“你饿了么?”
虽然他把她带来的糕点都吃完了, 但他一个成年人的食量, 怎么也不可能饱的。而且她带得也不多,就是饭后糕点而已,谁知道他当晚饭吃。
楼晚扭头看向车窗外的街道,零零散散的商店关门的关门, 不关门的也是半关了, 她嘀咕:“也不知道这边还有没有餐馆开着……”
看了片刻,楼晚转头看他, 提议道:“要不回家, 我给你随便做点?”
谢淮谦偏头,深切的目光对上她漂亮的眼眸,喉结滚了滚,而后又转头看向前方的路面。
老实说, 这种被人关心着的幸福感是他从没体验过的,像放进温室里的种子,暖乎乎地就发了芽, 进而茁壮成长。
谢淮谦没应声,只是唇角弯起, 手掌翻朝上, 食指勾了勾。
楼晚等着他回答,目光不自觉地凝在他线条流畅的侧颜上两秒。
眼角余光看见中控台上的手势, 她疑惑着抬手,试探性地放上去。
柔软带着些凉意的手指放进掌心的一瞬间,谢淮谦收手握紧她,拇指贴着她的手背,缓缓地摩挲着。
低沉的声音如车窗外的夜色:“晚晚,在没认识你之前,我一天不吃都不会感觉到饿的。”
楼晚抿唇,感受着他握紧她的力度,她收回看着他的目光,任由他握着,只是轻声提醒道:“小心开车。”
谢淮谦轻笑,语气散漫悠闲:“我老婆在车上呢,可不得小心着。”而后又说,“放一百个心吧,不是年轻气盛那会儿了。”
他时不时就要调侃一下,楼晚都快要练出厚脸皮了。食指微弯,揪了揪他握着她的手指,片刻,又揪了揪。
谢淮谦姿态松散地开着车,让她玩了会儿。等察觉出她想撤回时,反手把她手指全部握在掌心里。
单手打着方向盘转了弯,轿车驶进观洲大道,他说话的语气慢悠悠地,“有老婆心疼的人,可惜命得紧呢。”
楼晚:“……”
没完没了了吧?
深夜的观洲大道上几乎没车,谢淮谦懒洋洋靠着椅背,虚虚地支着方向盘。
半晌没听见她的声音,偏头看她一眼,见她目光盯着中控台上握在一起的双手。两人五指紧握,她的指尖俏皮地从他指缝伸出,点点挡位上面那大写的b字母。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在这样静谧的深夜晚归时,他终于不再觉得孤寂了。
有人陪伴,有家可回,有温暖的灯光为他而亮起。
人生短短十几载,图的可不就是这么一点点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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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夜色回到家,整个兰山居安静一片,连进门时的智能语音都不播报了。
楼晚拉开鞋柜,半弯着腰正在换鞋,身后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一双紧实的手臂自腰间穿过交叉贴在她小腹前。
突然加重的力使得她不得不整个身体都靠在鞋柜上,微微往后扭头,“怎么了?”
“没怎么。”他收紧双手,下巴埋在她肩膀处,轻声呢喃:“抱抱你。”
浓重的嗓音里透出一股疲惫来。
加班加到这么晚,谁都会累,即便是他这个大老板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