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这还了得!
这个土匪窝必须端,不管是为了救出扶风王,还是为了政治上做个姿态,就算扶风王真的死在这群土匪手上,也跟他们没关系,都是这群胆大包天的土匪的错。
当下兵部尚书文蹇立刻点了三千兵马,星夜朝巢湖进发,谭淼是前锋军,也是第一拨攻上山的人。
“朱大人、文大人,刘公公和抚台大人还在山脚,冷先生也在,对了,还有一个姓陈的书生,据他说,他夫人在山上。”
谢翊看了眼身后的沈茹,没说话,脑子里回想着谭淼说的这些人名。
朱大人是南京守备大臣、襄城伯朱旭,文大人是南京兵部尚书文蹇,刘公公是南京守备太监刘筌,而抚台大人则是应天巡抚胡仲明。
自从迁都后,南京的六部形同虚设,唯独这四名重臣手中握有实权,共同管理南京一应事物,而现在这四位大员一齐驾到,显然是为了怀钰的安危而来。
谢翊道:“李宝、仇鸣已死,大火起后,丁进不知所踪,殿下和王妃也下落不明。”
谭淼立刻紧皱眉头,心道不妙,万一扶风王出了什么事,他们谁也担待不起,圣上的怒火一旦跨过长江熊熊烧来,还不知道多少官员会因此落马。
谢翊和谭淼都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各自眉心紧锁,谢翊的忧虑里还有对沈葭安危的牵挂。
二人遥望山顶,见山火已经扑灭,他们商议过后,预备领一队人马先行上山去寻,剩下的部队原地休整,等待和山脚的大队人马汇合。
谢翊就着雨水啃了几口干粮就准备动身,郑镖头身上有伤,留下休息,观潮也被他留在这儿,唯独沈茹跟了上来。
谢翊让她回去,沈茹却固执道:“我也担心妹妹的安危,我同你们一起去。”
她强烈坚持,谢翊只得让她去了。
谭淼好奇地打量了沈茹一眼,视线在她和谢翊身上来回移动,显然是在猜测这二人的关系。
谭淼压低声音问谢翊:“贤弟出海在外一年,这是又另觅佳人了?”
谢翊道:“子游兄,不可胡说,那是我外甥女。”
谭淼奇道:“你莫诓我,你的外甥女不是王妃吗?何时又多跑出来一个?”
谢翊叹道:“此事说来话长,绝非三言两语就可解释得清。”
“又来这句!”谭淼很是不满,“每次碰上你不愿说的事,你就拿这句话来搪塞我。”
谢翊笑笑,没有接话。
天明时分,雨终于停了,大部队也上了山,同谢翊等人在山顶汇合。
一场山火过后,昔日郁郁葱茏的银屏山,一夜化作焦土,没个十来年不能恢复,龙兴寺也被烧作一堆废墟,他们坐在大殿的残砖瓦砾上休息。
陈适看见安然无损的沈茹,激动地奔过去,却看见她披风下的大红嫁衣,脚步登时一顿。
“你……”
沈茹只是淡淡地瞟来一眼,没有说话。
谢翊和冷师爷、谭淼还有文朱刘胡四名大人组成了临时指挥部,正在商讨搜寻扶风王夫妇下落的事宜。
谢翊虽无一官半职在身,在这四个大官面前却是个熟人,当下几人打过招呼后,谢翊建议抽调一队人马去追杀白虎寨的残兵败将,当时大火烧起来后,人人只顾着逃命,有不少土匪朝山下溃逃 ,若让这支流寇成功蹿逃出去,又会为祸一方百姓。
兵部尚书文蹇深以为然,点点头道:“除恶务尽,必须将这群悍匪一网打尽,谭淼,此事由你负责。”
谭淼立刻躬身抱拳:“是!”
说罢,转身领着一支人马去追残余的土匪了。
守备太监刘筌叹了口气,问谢翊:“谢老板,事发的时候,你就在山上,难道就没有一点王爷和王妃的行踪吗?”
最后见到沈葭的人是沈茹,谢翊根据沈茹告诉他的信息,推测沈葭应当是去了监牢救怀钰。
刘筌立即追问:“牢房在哪儿?派人去找了吗?”
谢翊点头:“在一个石洞里,去找过了,没有人在,想必是已经救出去了。”
文朱刘胡四人互相对视几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深焦虑,尤其是刘筌,他是内监,出守南京之前是四大秉笔太监之一,在天子跟前伺候过的,自然知道延和帝有多看重这个侄儿,说是亲生儿子也不为过,若是扶风王真死在南直隶的地盘上,他们这帮官员也别站这儿了,回家洗干净脖子准备挨斩罢。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际,一名士兵跑来,跪在地上道:“报,已找到王爷、王妃踪迹。”
“在哪儿?!”几名重臣异口同声道。
士兵犹豫片刻,道:“回禀诸位大人,据属下们抓到的一名贼首说,王爷和王妃……掉下山崖了。”
“什么?”谢翊愕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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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大雨倾盆。
沈葭憋着气,一手揽着怀钰,划水往岸边游,水下体力流失得快,有好几次她累得撑不下去了,险些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