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把手放在老人家的肩膀上,有安抚的意思,“叔姥姥,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琳琅阁新店开张,优惠很多,文老板去看看也无可厚非……”
吴婆子轻叹一声。
“我也是怕,彩云坊的生意才刚刚好起来,琳琅阁就跑来这边开分店抢生意……他们根基深,同样的布料,他们要是把价格拉低,咱们争不过啊!”
花昭声音温和,“我们做好质量就行,考虑太多,只会更有压力。叔姥姥,你看以前苏家没破产前,文老爷就给咱们做生意,现在还是在我们家拿货啊,文老爷看中的就是我们彩云坊的质量。”
吴婆子没说话,但眉心还是有隐隐的忧虑。
“娘,你想那么多作甚啊!要是彩云坊开不下去,咱们两家合开一个大酒楼,还怕赚不了钱么?”朱氏走来,说着往围兜上擦拭双手的水渍。
吴婆子回头看了眼,这才说道:“你懂啥,你叔婶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啊……如今你叔带着遗憾离世,你婶她嘴上不说,其实比谁都想恢复彩云坊的辉煌,这染布坊是他们俩夫妻的心血,白手起家,为此付出了多少辛苦啊……”
“不说和往日那般辉煌……起来了,你婶她百年仙去后,还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叔他……”
花昭懂吴婆子的意思。
她在恢复自我意识后也考虑过这一点。
有她的帮助,苏家开酒楼肯定要比开染坊赚钱。
只是,花昭也看出来了,外老人家舍不得放弃这一辈子的心血。
彩云坊也是她对外祖父的念想。
“早食店不忙啊,你们婆媳俩站在门口干啥?”老太太出来了,又补充了一句,“昭昭也来了啊!”
“外祖母。”花昭上前,挽住老人家的胳膊,乖巧喊了声。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
“今天是不忙,等会我上街,你上街不?咱们俩一起去就街上逛逛。”吴婆子问老太太。
老太太摇摇头,“我可没时间上街,前几日下雨,还有批布没干呢!”
“那我买些菜回来,做你喜欢吃的红烧肉。”
“做甚呢!”老太太笑了,“觉得琳琅阁来抢生意,我心里头不舒服啊。”
不等吴婆子开口,老太太上前搂住她的肩膀,“真想哄我,你也别上街,帮我把布给晒咯。”
“平日里帮你还帮少了啊,我才不是哄你,我是自个想吃肉了。”
“你牙都快掉没了,还吃肉呢!哈哈!”
“谁说牙没了不能吃肉,我吃肥肉……”
“哈哈!”
两个老人家你搂着我肩膀,我搂着你腰身,朝着后院走去,同时还伴随着哈哈哈大笑的声音。
花昭也笑了。
舍不得
看两位老人家去了后院,朱氏也笑道:“我去忙了。”
话音还未落,有敲锣的声音响起。
两人看去。
正好看到对面丙店的管事莫田德走出来,扯着嗓门喊道:“白临城最有名的两样东西,红豆凉糕和梨园,今个我们琳琅阁丙店开张,就请来了白临城最有名的戏班子!”
随着莫田德话音的落下,有人高声问道:“可是唱《状元红》的戏班子?”
“正是!”
“为何还不开始啊?”
“快了!他们戏班子的主角儿晚了一天出发,走得水路,谁这两日风大,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早上才到,这会儿还在上妆呢!”
“我爹去过白临城,看过《状元红》后便一直念念不忘,念叨着他们戏班子啥时候来京城唱戏啊,没想到恩琳琅阁把人请来京城了……这是花了大价钱吧!”
“可不是嘛!所以大家多多捧场啊,我们丙店上新了各种当下流行的锦衣罗裙,男款成衣!”莫田德高声回道。
花昭看了眼戏台子。
阿绿方才还提了嘴,街道上怎么搭了个台子。
因着街道宽,倒也没妨碍到行人。
朱氏凑到花昭身边,重重说道:“等咱们开新店了,请十个戏班子来唱戏!唱个三天三夜!”
花昭哭笑不得。
“娘,爹喊你来做煎饼果子。”朱氏的小儿子苏瑜喊道。
“来了,来了!”朱氏应一声,又朝着那戏台子看去,不忘补充一句,“还得是全国各地最有名的十个戏班子。”
花昭笑着摇摇头。
朱氏重重哼了声,回店里忙去了。
敲锣打鼓的声音不断。
大概是戏班子的人,搬来桌椅放在台子上。
听闻有白临城的戏班子来唱戏,来北街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不喜欢听戏,我喜欢听曲儿,嘿嘿。”
“听曲你去望星楼听啊!”
“别提了,最近望星楼几个头牌不知咋回事,都不出来待客。”
街道上,议论声不绝于耳。
花昭没去后院,而是朝着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