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她上次在皇宫见到明月公子,看她样子,以为她最多二十七八,没想到已经三十二岁了。
“皇上那个时候才二十五岁吧?”花昭问道。
季承儒点头。
“两人相遇,具体发生过什么不祥,根据记载,圣上在康南待了将近一个月,往日微服私巡,在一个地方最多待上三到五日,而那次不一样……”
花昭在听季承儒说。
她用根绳子把窗户上的帘子绑起来,任由窗外的月光流泻进来。
“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圣上才离开康南,而后并未去康南附近的全州,而是直接回京。”
“卫氏那边呢?”
“圣上离开康南后的第三个月,卫氏的未婚夫,三年服丧期到,只是举办婚事前,卫氏逃婚了。”
花昭两条眉头都快拧一起去了。
“我怎么听,都觉得这两人关系非同寻常?”
“关系具体如何,尚且不知……是时隔两年后,卫氏去了京城,改名换姓嫁进了北堂家。”
“然后呐?”
“卫氏嫁进北堂家没几日,北堂云乘坐的马车突然发狂,冲下了悬崖,找到时,早已断气。”
花昭道:“卫氏得了个克夫的头衔,但手段雷厉风行,坐上北堂大当家的位置后,把让整个家族都更上一层楼。”
“所以……”花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季承儒的眼睛,“卫氏是圣上的人,圣上是北堂家的靠山。”
“便是北堂家的小姐少爷的婚事,也是圣上深思熟虑安排好的?”
“同为商贾,苏家就碍到圣上的眼了?应该说,苏家的生意越来越大,威胁到北堂家的利益,也就是威胁到圣上的利益……”
“据我调查所知,圣上身边的清文道长一直在为其炼丹,这炼丹的费用极高,这笔钱并非从国库所出。”
“北堂家是圣上敛财的工具,我小姨又是贵妃,我又嫁到你家去了……不管是花家,还是国公府……”
花昭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钱和权。
结合她之前做的梦,以及她记得剧情走向。
她死后,季承儒带着国公府黑化了。
而现在,因为她记忆的恢复,属于她这个早死配角的剧情也发生了改变。
那么,和朝廷对抗的这条线还是不会变?
不能让她老老实实赚大钱吗?
花昭想到外祖母和大舅舅他们……
这些时日,因着生意转好,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
脑袋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点多。
最后她实在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日!”
念想
花昭说完,才注意到季承儒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自己。
“怎么?”她问。
季承儒轻轻摇头,眨眼间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花昭……怎么有种他听得懂的赶脚?
马车抵达国公府。
花昭还没吃饭,她让夏桃去小厨房里下两碗面,刚准备回屋,却见桑景回来了,直奔书房。
不知道是不是玉佩的事情……
花昭注意到有人从自己身边走过。
是端着水盆的阿绿。
前面是台阶,阿绿扭着头看桑景……
人家都进了书房,阿绿的脑袋就跟被人定住似的……
“小心。”
砰地一声……
花昭不忍再看。
书房那边,窗户打开了。
是背脊挺直如修竹,面无表情的桑景。
在桑景后方,是季承儒。
阿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见桑景在看她,略有羞涩地摆了下手。
花昭:“…………”
书房的窗户砰地一声关上了。
再看阿绿,头发还在滴水,还维持着摆手的动作,笑得傻乎乎的……
“阿绿,你?”
花昭没说出来,而是两手比划了个桃心的手势。
阿绿回神来,娇羞点头。
“小姐,奴婢这叫做,春心萌动,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娇羞不过三秒,呲出一口大白牙。
“好家伙啊!还会用词了啊!”
要知道,往日让阿绿跟着念书,就跟要她命似的。
桑景啊……
有时间好好打听一番。
小厨房有花昭卤好的卤肉,夏桃做了两份卤肉面。
吃面时,季承儒告知玉佩之事有了结果。
是卫氏身边的亲信,北堂家的大管事戴忠的玉佩。
这事儿,十有八九了。
夜里开始下雨。
下了三天的大雨,才转晴。
这三天,花昭也没出门。
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好似格外的蓝,白云缱绻,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