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一些碎皮。
从破口里掉出来的东西,显然没有受到背包多少保护,也一样被腐蚀侵犯得连原形都认不出来了——其中一只袋子在掉下来的时候化作了碎片,无数沉黑色的细絮腾地一下翻飞起来,卷得哪儿都是。
……原来这个工作组一直都在。
“这可怎么办好,你的前进方向就是这儿呀,”脑海中那个红砖墙女人,连幸灾乐祸似乎也是半心半意的,细声说:“看来你只能穿过这群人往前走了。”
林三酒咽了一下干干的嗓子。
她轻轻低下头,从一个僵立的人——这人是死了?还是怎么样?为什么会形成这种状态?——高扬起的手臂下钻了过去。
她越往前走,人影就站得越密集,好像这一群人是聚集在这里听演唱会的,随着听不见的音乐而扭曲错节着身体;林三酒尽量不去碰任何一个人,眼看着铅雾又重新要合拢了,越发使她走得十分艰难。
很快,出现在身边的就不能算是人了。这里原本也是人迹罕至之处;不管是下来完成任务的进化者,堕落种,还是游荡在烟霾间的各种生物,在红砖墙附近都得到了一致公平的待遇——无论身体原本形态如何,在他们随着红砖墙人形而僵硬夸张地往前走时,渐渐走不动了。
停下脚步的各种黑影,像不断堆积的雪,在寂静里越积越多。
林三酒仍然在慢慢地、试探着从黑影之间往前走——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每走一步之前,必须先用棍子先试探一遍,才能找到落脚空地;她丝毫也不怀疑,假如自己刚才一直没有发现的话,她现在也会走入这群影子里,变成他们的一员。
“意、意老师?”当她穿过了黑影群时,她低低叫了一句。
在短暂的沉默后,脑海中响起了意老师熟悉而正常的声音:“我们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