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那也就是说,其实在林三酒进入游戏时,开膛手杰克才只杀了一个人。
但是,难道游戏在第四个进化者进入前就已经开始了吗?
这句话她还来不及问,只听林过云又开口了。
“他明明很年轻,他们却都以为那个男人是一个五十岁的老裁缝,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他他的态度也很讨厌,甚至对我盘问了起来,问我为什么不知道进化者,所以我就干脆杀了他。”林过云低低一笑,在阴影中,只能看见他一个长长的下巴,慢慢尖了起来。“然后,我忍着更强的杀人欲望,在街上走啊,走啊,跟那些说话,告诉她们我也是一个……不这么说的话,她们根本不肯相信一个东亚人呢。”
“我本来很迷惑,上帝为什么会让我进入伦敦?难道他想让我看看开膛手杰克是怎么完成他的工作的吗?但是后来我看到了你——我一下就明白了。”
车内空间阴暗狭小,外面是漆黑的雨夜。车头灯照不远,照亮的也只有马路和雨丝。在这样一片安静的幽暗中,林三酒几乎能感觉到对面人的沉重呼吸。
“……明白什么了?”
“明白为什么我会在那里了啊。你是唯一一个外来的女人,肯定是上帝为我安排的目标。”林过云用一种陶醉般的语气说道:“在开膛手杰克杀掉那些本地的时候,让我来杀你……这是大都市杀手的雨夜双重奏啊。”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你果然是一个妓nv。”
“安妮也是你杀的吧,”林三酒喃喃地问道。话说到这儿,她已经把脉络理顺了——她亲眼看见过的那具死尸,其实只是地杀掉安妮时,就会出现一个破绽:原本是第三个受害人的女人,却在第四次凶杀案时死了,这样一来,很有可能会引起林三酒的疑惑。
假如她这时回头一查,马上就会发现前面有一个死者根本不是,死法也与开膛手杰克的作案方式格格不入——林过云不能冒这个险,让她先一步怀疑上自己。
林过云闻言一笑,坐了回去,却反而令林三酒的神经一下子绷得更紧了。
他歪着身子,不知道在掏什么:”对啊,因为我对开膛手杰克的身份也很有兴趣,因为一见到那个老,就忍不住叫破了她的身份。如果我当时没多说那一句话,也就没有后来的事——“
他不等一句话说完,拧身扑了上来,手中的绳子已经套向了林三酒。好在她心里早有准备,猛一挣扎,到底没有让那条绳子围上来;然而这里终究是林过云的杀人场景,林三酒的气力几乎没法抗衡,在几番扑打之后,就被他攥住脖子按在了车门上。
林过云手脚很快,迅速套上了绳子,死死地勒住了她;林三酒支撑的时间,却比想象中更短,没一会儿就软软地瘫了下去,不再动了。
然而年轻人却还是不放心,又用力收紧了几下绳子,这才喘着粗气,一下子坐倒在了驾驶座位上。他听着车身被雨点击打的声音,平息了一会儿心跳,突然猛地坐了起来。
……前方车头灯的黄色光圈里,走出了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的身影。他们模样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此时尽是一片惊讶,一边走一边来回打量——一眼望见车里的林过云,二人忙几步赶了过来。
林过云想了想,摇下了车窗。那女人瘫倒在座位上,他们是看不见的。
“喂,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开窗,雨点就落了进来;那弟弟顶着雨,眯着眼睛问道:“你不是说是英国伦敦吗?怎么全变了?”
林过云低下眼睛——他还是很不喜欢与人对视:“我、我不知道啊。”
弟弟嗤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正要开口时,忽然又不出声了,两只圆圆的眼睛忽然越过了林过云,直直望向后头——年轻人心里一凛,猛地一扭头,紧接着,出租车里就响起了一声刺耳的惨叫。
林三酒喘着粗气,使出了浑身力气,生怕被不断挣扎的年轻人甩下来——她的右手握着那个放着林过云工作卡的玻璃夹,尖角正扎在了他的眼角里,一道细细的血流正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当她再也吃不住劲儿,即将要被甩下来的时候,她死命地将玻璃尖角一送,随即在震天痛呼里匆匆忙忙地解开车锁,一头冲进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