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弟弟不愿意打掉孩子,那就留下孩子。”
盛怀谦瞪住晏卫妄。
晏卫妄又道:“留下孩子是有前提的,你让温郁答应和晏珩山分开,只要和他分开就可以留下孩子。”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且你弟弟又是一个从小听话的乖孩子,这样的人在认准了一件事后,反而更坚决,你还不如和他讲条件。”
“人生嘛,本来就是有得有失的。”
“再者,你要实在痛恨他肚子里的孩子,等生出来偷偷送人不就好了。”
盛怀谦慢慢平静下来,其实看温郁刚才那副可怜样子,他非要温郁打掉孩子的决心已经动摇了。
盛怀谦重新回到阁楼上,温郁还缩在箱子里,身体抖着,他靠近后,拼命地蜷缩,像是动物应激了一样,盛怀谦心又痛又酸,一出声声音都哑了。
“孩子你愿意留便留吧。”
温郁这才抬眼看他。
“前提是,你现在和晏珩山打电话讲,要和他分开,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报恩,你不喜欢他,希望他以后不要来打搅你的生活。”
“如果不愿意,我现在就带你去打胎。”
温郁哽咽地摇头,“不,不能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去伤一个人心呢。
如果是他听到晏珩山和他讲这些话,他一会会很难过的,他不要这样说。
“你不讲是吗?”
温郁拼命摇头,“不讲,不讲。”
盛怀谦额头青筋凸起,欲要发火的前兆,晏卫妄道:“你先出去,我和你弟弟聊聊。”
盛怀谦离开后,晏卫妄叹息一声道:“真是傻孩子,你哥哥现在在气头上,你按照他说先照做,让他消气,等你哥气过去了,你再偷偷去找晏珩山,告诉他前因后果不就行了。”
“不然到时候我帮你和珩山说,你是被你哥哥逼着才对他说那样的话,你不是真心的。”
温郁警惕而又胆怯地望着他。
“晏珩山没和你讲过,他父亲还有个弟弟吗?我就是他叔叔的儿子,晏珩山是我哥。”晏卫妄笑着对他讲。
……
晏珩山接了两通电话,一通是温郁的。
温郁在电话那头对他说,要和他分开,希望不要再打搅他的生活,说完这样的话后,温郁便挂断了电话,像是急于和他撇清关系,晏珩山坐在那里,在七月的高温里,浑身冰凉,脸阴沉的可怕。
接着是第二通,是晏卫妄的打来的,明显压低的语气,告诉了他温郁的地址。
为什么知道自己在找温郁,为什么他知道温郁在哪里,这么好心,是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吗?晏珩山已经不在乎了,他让司机下车,按照晏卫妄给他地址开车过去。
即算是分开,也应该当面说,他要他当面说的,而不是在他找了他那么久,担忧了他那么久的情况下,来一通电话像是说花开了那样平常的语气说要分开。
不能这么残忍的。
……
宗珠路是一个岔道,它是去芜溪镇的必经之路,没有路灯,也没有监控,以往的夜晚里,几乎不会有轿车经过,更多是镇上年纪大一些的电动车和三轮车。
八点左右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这里,车主打开车门下来,围着车转了一圈,他一条腿走路是瘸的,很费力,几乎是在地上拖着的,确定了之后上车,然后关了车灯,静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一辆打着双闪的幻影飞快地驶过来,黑色宝马在其经过时,猛地加速撞上去。
宝马的车头顶着幻影的左侧的车门,一直踩油门,直到将幻影撞翻压在了路旁边的大树上。
然后退回,猛踩油门,再次撞上去,直到幻影车头起火,才转弯消失在夜色里。
作者有话说:
◎无情无义◎
张志是附近芜溪镇的农户, 时常往返与泾市和芜溪,这天晚上九点钟,他开着面包车从泾市回芜溪, 快到交叉路口时, 老远看见一团火红色的光,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人在那里点灯, 等看清后, 他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一辆被撞翻在路边的车, 火红色的光是车头着火了,他立即下车去看, 一看吓了一跳。
车门那里爬出来一个血迹斑斑的男人,男人的上半身已经出来,下半生还在里面,男人的眼睛闭着,还有呼吸, 应该是昏过去了。
车头的火势已经越来越大了,恐怕要不了一会儿就会烧到男人, 人命关天的时候的,张志也顾不得危险了, 拽住男人的胳膊将他往外拉。
直到男人的两条腿都出来,这个时候他存着一口气, 不敢停,又一直拉着男人离车几米远,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迹后,才浑身泄力瘫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 车头的火轰得一声着起来了, 整个车都吞没在火海中。
而张志的后背, 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如果他再晚一点,这个男人怕是要和车一起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