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撑,纵身一跃。
霎那间,身体轻盈,他看见高马尾眼里的不可思议。
方言男和碎花灯笼裤趁着高马尾失神,推了她一把。
高马尾粹不及防,摔倒在地,颇为狼狈。
但是她仍旧没有放弃,顾不上擦破的膝盖涓涓渗血,挣扎着爬起来,朝前猛地一扑,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拼命抱紧了方言男的腿,“别想跑!放人!”
方言男抬脚踹在她肚子上,她闷哼一声,张开嘴,隔着裤子,恶狠狠地咬在方言男的小腿上。
形势逆转,方言男连连哀嚎,嘴里骂骂咧咧,“臭女表子,放开老子!”
抬起腿,作势又要踢她。
然而。
在高马尾咬紧牙关,做好了继续被揍准备的时,那腿没有落下来。
她抬头去看。
视线里,刚刚还在对面那个浑身潮牌,看着很高很年轻的少年,冷着一双桃花眼,手起拳落,一拳将方言男揍到在地。
变故横生。
方言男手里的年轻女孩愣住了。
少年居高临下,凛然桀骜,对年轻女孩说,“快走。”
年轻女孩反应过来,趁机逃脱桎梏。
但碎花灯笼裤伸长手臂,一把薅住年轻女孩的头发。
高马尾匆匆一瞥陆卓衍,还来不及对他报以一个夸赞的表情,转身又朝着碎花灯笼裤扑去。
在她的帮助下,年轻女孩得以喘气,边哭边挣扎,协助高马尾,两个瘦弱单薄的女孩拼命努力反击碎花灯笼裤。
这头的陆卓衍几拳就将方言男制服,把方言男压在地上,反剪对方双手,单腿压在他后背,完全把他控制在地。
他朝着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路人男喊了一声,“喂,那个叔叔,劳烦您报个警。”
路人男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报警。
听见报警,方言男和碎花灯笼裤脸上惊慌不已,想要跑。
但是陆卓衍根本不给对方机会。
只见从兜里取出袖章,脸上闪过一瞬犹豫,直接将黑色的袖章缠住男人的手腕,别针扣紧时,针不小心刺破男人的手腕。
皮/肉的疼痛,令方言男哀嚎着。
陆卓衍提了提唇角,拖腔拖调地说抱歉,“真不好意思,扎出血了。”
又拽又有礼貌。
脸上没有半分歉意,只有不太正经的诚恳。
明显是故意为之。
高马尾和年轻女孩在路人男的帮助下,同样制服了碎花灯笼裤。
高马尾抬起头,望着陆卓衍,抬手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脏污和汗水。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陆卓衍看了过来,高马尾冲着他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陆卓衍想,要是她把脸洗干净,皮肤很白吧。
年轻女孩抖着身体,放声大哭。
高马尾蹲在旁边,看着有些头疼,似乎不太懂得如何安慰人。
漆黑的眼珠转了转,“没事了,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情,咱们也不要害怕,好人肯定比坏人多。”
“你看,好人长得也好看。”高马尾就那么笑看着陆卓衍。
风吹过,她被扯乱的马尾在阳光下轻轻飞扬,毛茸茸的,像猫咪一样。
年轻女孩抬起头,朝着陆卓衍看来,破涕一笑,抽抽嗒嗒地“嗯”了一声。
‘长的好看的好人’陆卓衍与她们的狼狈相比,全身上下连一片衣角都没弄脏。
学了这么多年拳击,这会儿倒是用于实践了。
可惜陆卓衍没有什么交谈欲。
从上飞机那一刻开始,他整个人就处于一种看谁都不爽的紧绷状态。
这儿离机场近,警车来得很快。
高马尾凑到陆卓衍旁边,“待会儿能不能请你去警局做笔录,我先走,我得去接个人,那人刚刚来慈山,我不去接,他会找不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