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爱陆笙笙的男人,会背着他妈妈出轨,甚至二叔偷偷帮他在慈山市养着个孩子?
陆卓衍不能相信这件事。
但是陆丹臣却告诉他,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是真实的。
陆家在桐城有着最大的私立医院,做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并不难,陆丹臣还是医学博士,连他都这么说。
那个孩子,真的就是傅霆的吗?
如果是真的,外公知道了该多生气,他老人家怎么接受得了。
陆卓衍本人也非常抗拒去相信这件事。
想找真相,他必须亲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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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陆卓衍推着一个28寸的行李箱,戴着黑色的口罩,随着人群走出机场,抬眸望着眼前雾蒙蒙的城市上空。
在他很小的时候被傅霆带着回过慈山市两次,印象里这座城市的上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像是冬日的雾,终年散不去。
不像桐城市,可以看见蔚蓝的天空。
这里是傅霆出生的地方。
二叔傅昂说好来接他,他单手撑在行李箱上,拿出手机看。
只有许皓发来的各种连番轰炸,大骂他不够意思,走也不提前说一声,偷偷摸摸就走了,他都无法在机场与陆卓衍上演一场感人肺腑的十八相送。
陆卓衍故意没跟许皓说这事儿。
现在。
他讨厌任何离别。
有些人分开了,下次或许还会再见。
但有些人,一旦转身,就是再也不见。
比如他的父母,他的外婆。
许皓是他最好的朋友,只要没说过再见,就不算有过分别。
陆卓衍近乎偏执的这么相信着。
他回复了几句许皓的消息,可傅昂却还是没有联系他。
慈云机场是慈山市新建成的机场,落在城郊,离主城区远,附近甚至还有农田、蔬菜地。
看着非常有原始田园风味。
跟陆卓衍同一班飞机出来的人早已离去,这会儿街面没什么人,显得更为荒凉。
他知道傅昂家的地址,坐在行李箱上面,准备用打车软件打个车过去。
四月的天气,慈山市的雾气和毒辣的日头不显冲突,泾渭分明地普照这片大地。
陆卓衍抬起头,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天空,指节勾下黑色的口罩,呼吸了一口闷燥的空气。
视线下落时,他微微一怔,隔着绿化带的街对面,公交车站有五个人,四个人在那儿吵嚷,另一个远远站着看热闹。
那公交站像是孤零零地落在荒岛上。
陆卓衍不喜欢看热闹,也讨厌管闲事,只想快点离开,去看看傅霆出生的地方,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那么虚伪,给他留下个大麻烦。
激烈的争吵声穿过空旷的大街,稀稀拉拉传过来。
“……你们聋了吗?没听见她说根本不认识你们!”年轻的女孩声音。
男人操着一口方言,“你谁呀,我们两口子的事情,要你多管闲事!”
陆卓衍再度抬头,视线去搜寻那道年轻的女声,那里就四个人在那儿拉扯,并不难找。
他只能看见她的背影,骨架纤细,马尾高束,隔得这么远,他注意到女孩纤长的脖颈很白。
说方言的男人手里扯着另一个年轻女孩的胳膊,“老婆,你别跟我生气了,只要你跟我回家,我晚上就给你跪搓衣板……”
“不要,我根本不认识你!放开我!”年轻女孩激烈的挣扎着,哭喊着拒绝。
高马尾很凶,抬起腿对着男人又踢又踹,“快点放人,她不认识你们!救命啊,抢人啦!”
一旁看热闹的路人男也拿不准到底怎么回事,想往前,又迟疑。
高马尾朝着他求救,“求求你,帮帮忙,她真的不认识他们!”
路人男又想前进一步。
方言男旁边穿着碎花灯笼裤的中年女人笑呵呵的朝着路人男摆手,“嗨,我儿媳妇和儿子吵架了,没什么事情。”
路人男停下脚步,劝了两句,“姑娘,都是一家人,吵架了好好沟通,不要让家人担心。”
高马尾和拼命挣扎的年轻女孩显然体会到了绝望,方言男和碎花灯笼裤试图拖走年轻女孩。
混乱拉扯中,高马尾背上挨了碎花灯笼裤几巴掌,但她一直没有放开年轻女孩的手,脑袋焦急地转动,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摇摆。
她似乎想要寻求新的帮助。
忽然之间,隔着街道,高马尾的目光朝着机场广场这边望过来。
那一瞬间,陆卓衍和高马尾的视线对上,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濒临崩溃绝望的人,向他发出了求救信号。
陆卓衍盯了两秒,身体先于脑子做出反应,行李箱扔在旁边,他顾不上从小接受的遵守交通规则教育,长腿不受控制的奔跑起来,呼啸的风从耳畔吹过。
他手撑着路中央的绿化带围栏,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