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禾有些失落,一直没说话。
他忽然听见了师父的声音,听清楚内容后,戚禾愣了一下。
戚禾的声音急促:“这是那道灯谜的答案,师父,为什么……”
他觉得师父不会是刚刚才想出来,否则不会是这样平淡的语气。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是想考考他吗,看他的表现吗,那他是不是让师父失望了,师父会不会觉得他不够聪明?
此时林织已经带着戚禾来到了挑选的花灯的摊位前,将九个竹签交给了摊贩。
摊贩数了一遍说:“九个,恭喜恭喜,您可以从第二列挑选。”
展柜总共有三列,第一列是一些简易便宜的花灯,第二列是各种样式精巧些的花灯,最顶上也是最惹人注意的大花灯独自放在上方,格外引人注意。
林织兴致勃勃地问:“我们挑哪个,有荷花桃花燕子兔子,还有狐狸。”
戚禾没犹豫地说:“狐狸。”
戚禾倒不是对狐狸情有独钟,他只是觉得在这些选项里,就应该选狐狸才对。
林织面上的笑意加深,对着摊贩指了指狐狸花灯。
花灯上四面画着或躺或坐憨态可掬的狐狸,在夜里烛火下摇摇晃晃。
林织提着灯牵着戚禾挤出人群,这才悠悠回答了戚禾刚刚的问题。
“你亲自赢来送我的灯,无论是何种都好看。”
林织的声音随着夜风,与周围的喧嚣喜乐一同涌入了戚禾的心里。
戚禾面上哪里还有闷闷不乐,一直上扬的唇角让他显得有几分傻气。
01无声哀嚎,犯规,宿主太犯规了!
怎么这么会哄小孩啊!
不对,宿主不止会哄小孩,大人也会。
那盏花灯燃了一夜,最后在戚禾的拜托下,被妥善地收好了。
次日,林织带着戚禾去了安阳城城南的一个小院子。
刚推门进去,林织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他眉心未动,丝毫不诧异。
院子的石桌上趴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喝的两颊通红。
看见林织,他还打了个酒嗝。
“你终于来了!上次你给我的酒我早就喝完了,再给我点呗,或者告诉我位置,我自己去偷……啊不,拿。”
老头说话含含糊糊,完全像是醉了。
“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可以可以,你给的那酒真烈,我从没尝过那种把人骨头都要冻僵又烧着的滋味,”老头一口应下,像是回味般咂了咂嘴,追问道,“快说你的要求,说好事成之后给我三大坛。”
林织看着旁边戚禾:“我要你教他轻功。”
老头差点摔下凳子,瞪大眼睛说:“你让我教一个瞎子轻功?你也不怕他摔死,我的轻功可不好练,他看不见学不了。”
小老儿猖狂,却有这个底气。
他年轻的时候是武林轻功之最,大名鼎鼎的神偷,来无影去无踪,哪怕被逼至悬崖,也能跳崖逃生。
年纪大了之后,他淡出了江湖,神出鬼没,但没忘了老本行,他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酒,他不偷金银珠宝,就偷酒喝。
小半年前林织的人掌握了他最新动向,在一个地主家的酒窖里喝了三天,醉醺醺地被抓到被打了个半死。
林织的人赶去后,只来得及看见他逃跑的背影,完全追不上。
林织看过的书多,知道在极北之地有族群居住,神偷喝过天下好酒,未必喝过这种。
因此他花了小半年用这种酒钓住了他,在几天前送了小老头一小瓶尝尝,和他说美酒三大坛,需要他做一件事。
“那就是没得谈了?”
林织也不急,名师不止一个,不必强求。
“哎呀哎呀,你这年轻人急什么,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给我五坛,不不不,学我的功夫,得包了我的酒。”
“可以。”
“有言是千金易得美酒难求,我白无求答应了,不过能学多少,要看这小子造化了。”
白无求笑嘻嘻地说,举起空了的酒壶往嘴里倒,喝干净了最后几滴,腆着脸问:“能不能提前支付一坛?”
林织弯眸,温声细语地说:“不行。”
“你交的本事有几分,我就给你多少。”
商人重利,林织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白无求嚷嚷:“你要是这样我可跑了。”
林织摸着腰间的铃铛,轻轻一拨。
清脆的铃响,让白无求脸色骤变。
戚禾低头,唇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你是蛊师?”
白无求的声音又急又气,早知道这人是玩蛊的,他就不该来。
不过美酒的诱惑,谁又能抵挡住呢。
“老先生,落子无悔,你可要信守承诺,我对控制你也没有想法。”
林织知道白无求不是什么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