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遗物。
即便短短的几段对话,这父女之间已达成了大部分的和解。
只是你当感觉那个陌生的人要重新熟悉起来,转瞬他就要离你而去,这事难免无奈和伤感。
吱呀吱呀……
没有了之前那笼罩的大雾,季缺和林香织能清晰看到脚下的云海。
那云海连着天际,给人一种宏伟壮阔的感觉。
根据林香织的描述,她父亲留在这道观山间的东西不少,定然无法全部带走,他们需要找重点。
而季缺心口破肿,认为功夫不负有心人,多搬几次,迟早能搬空。
如果时间不等人的话,他最想要的是那口鼎。
太岁鼎。
他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迟早会面对故事里的仙神,比如这天上的老君。
祂们正邪未分,如果有一天真要为敌的话,当然提前知道得越多越好。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吱的一声,木头缆车顺利的带着两人来到了对面的山间。
因为没了大雾,那座山峰间的道观已清晰可见。
它少了几分神秘,可依旧给人寂静阴森的感觉。
季缺和林香织自然是要直奔太岁鼎所在的那处密窟,结果他们刚走进道观没几步,林香织就停下了脚步,说道:“有人。”
这是两人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他们这几天披星赶月,就是不想被人捷足先登,结果没想到还是有胆大的。
林二爷未死,可他那身体状况,其实可以说半截入土了。
这个时候,之前两人进入到下方丹室的井口冒出了一颗脑袋,陡然看见季缺和林香织后,那人愣了一下。
下一刻,来人抽出佩刀,对着井口敲击起来。
当清脆的敲击声响起后,就有七个人青袍人向这边汇聚。
那是标准的云山林家子弟的服饰,没有任何遮掩。
这时,一道颇为尖锐的声音响起——“呦,这不是香织堂妹吗?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林香织看向了他,说道:“三堂哥,我实在弄不懂,你在我父亲的道观里做什么。带这么多人,看起来跟贼一样。”
“我父亲马上就到,你在这里等他吧,他也许会问你要一个交待。”
此人正是林家大爷的第三子林云新,林家大爷和二爷这些年争权已不是秘密,所以两家人都不会给人好脸色。
林云新长着一张干瘦的脸,身材颇为颀长,手臂更长,给人一种长臂猿的感觉。
而他的眼神中也露着一股狠劲。
面对林香织的话,林云新不以为意,说道:“你不用唬我,二伯将死之人,我会怕他?”
他和父亲在二伯那里安插的眼线告诉他,这个时候的二伯早已没有那般可怕了。
“你可以等等,钉子叔叔一向很讲道理的。”林香织面色宁静,回复道。
听到“钉子”二字,林云新脸颊肌肉不由得抽了抽。
那个疯子确实是他有些忌惮的存在。
不过他神色很快阴沉了下来,说道:“行吧,我就等着你家大人来讲道理。”
“不过实话告诉你,不管是你爹还是钉子,来不来已经无所谓了。接管这片产业,是老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二伯即将魂飞魄散,他的东西自然要重新被我林家所用,才能物尽其用。”
林香织不由得愤怒道:“我爹还没有死!”
林云新耸了耸肩,说道:“我知道。”
商人重利轻离别,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展现。
“你带了个小白脸回来,俨然是二伯不想你活得太苦,念在旧情的份上,这里面的东西你可以带走一样,之后你就别奢望太多了。”林云新忽然开口道。
林香织站在那里,忽然冷笑起来,说道:“你们是还没找到我爹藏东西的地方吧?”
她猜测自己这三堂哥忽然念了旧情,不过是想借着她的手找到密窟。
至于最后自己能不能带出东西,她觉得不能。
一个人贪婪起来,是很可怕的。
林云新面色忽然一凛,之后笑着道:“堂妹果然和二伯一样聪明,如今又长得这般标致,你不说,等会儿我可有机会让你慢慢说的。”
说着,他的眼睛就在林香织身上打量起来。
结果他这眼珠才刚转,就听见啪的一声,左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