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凤英气得猛然一站, 险些头晕。
“小三子,现在苏曼英可太厉害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啊!”刁月娥气恼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苏凤英气道, 她没想到苏曼英竟然还懂法律。
“哼, 就你们这些文盲, 还想跟曼英斗?”高洋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冷笑一声,从屋里走了处来。
“你……”刁月娥皱眉,“你是凤英男人, 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高洋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拿着包出了家门。
“诶?!”刁月娥觉得不对劲, “小三子, 高洋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样子?我还正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法律呢!他怎么走了!”
“诶呀,他天天忙得很, 哪有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苏凤英赶紧道。
她可不能让刁月娥知道她和高洋的事, 不然刁月娥这个唯利是图的自私鬼肯定就会偏向苏曼英。
“你说你,都怀孕几个月了, 他怎么还这么忙!”刁月娥不高兴道, “我听十里沟的人说,魏建民每天处理魏氏家族的事,也很忙,可是一天天不让苏曼英干一点活, 捧在手里都怕摔了。苏曼英这还没怀孕呢!等她怀孕了,得过上啥皇太后的日子!再看看你, 跟丫头一样, 啥都得干。吃个鸡蛋还得自己去炖!”
苏凤英原本就妒忌苏曼英,此时听刁月娥无心的一句话, 简直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凭什么什么都是苏曼英的!小时候她成绩好长得好,高洋喜欢她,好不容易把她害了,让她嫁了个残废穷光蛋,那残废居然还成了代理族长!
不仅如此,高洋还天天心里想着苏曼英,偷偷跟十里沟打听苏曼英的消息,甚至借着公社的勘查任务到十里沟偷看苏曼英。高洋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其实她全都知道!
现在大姐厌弃她,村里等着看笑话,高洋也不理她。再这样下去,这个家、这个村哪里还有她容身之地!
不行,要赶紧想办法……要赶紧想办法……
她记得周娟是十里沟李菊香的同学,李菊香之前就让周娟找她打听消息,要是能跟李菊香联手,里应外合就好了。
苏凤英的恶毒心思苏曼英毫不知情,只感觉已入深秋,天越来越凉,最近一直阴沉沉,好像在憋一场大雨。
眼看空气湿度越来越大,风比之前更烈更狂,永定河水也更凶猛,苏曼英都不禁有些心惊。魏建民每天除了上工和处理族里的事务,还会时不时去永定河检查河堤,真是生产大队长都没他操心。
这天晚上,苏曼英正睡着,是被一个突然的霹雷给惊醒的,她猛然坐起,外面竟然真的下了好大的雨,再看屋里,已经不见魏建民的踪影。
雨把纸窗户吹得呼呼作响,窗户关不严实,能看到豆大的雨点和在风中来回狂摆的树枝。
苏曼英立刻起身,小院里里外外却都没有魏建民的影子。
苏曼英忽然想起之前魏建民跟她提过,如果下雨,永定河可能会决堤。
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出现,那傻小子不会是去检查河堤了吧?
苏曼英检查了一下,果然少了一把伞和一个手电筒!
苏曼英看着瓢泼大雨,这种雨连打伞都没用。她气得咬牙,魏建民是坐轮椅的,他自己都行动不方便,竟然还去检查河堤?!是脑子有包么?
“靠!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苏曼英狠狠咬牙,披上一件厚外套便出了屋门。
临走之前,她去了一趟魏母的屋子,想看她窗户有没有关好,却哪知魏母竟然也醒着,正盯着窗户发呆,看到苏曼英进门,有些愣怔,继而叹气道:“建民是不是出去了?”
苏曼英知道她担心魏建民,便道:“娘,别担心,我去把建民叫回来。”
魏母摇头:“你睡吧,他就这样,检查河堤去了,不会回来的。”
看起来,这已经不是魏建民第一次大雨天出去了。
苏曼英晃了晃手电筒和雨伞:“没事,我陪着他,我一定给他拽回来,你放心。”
说罢,她又把窗户关得严实了一些,然后关上房门,打开雨伞走了出去。
又是大半夜,又是摸黑走路,苏曼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上次在村外遇到的野狼,那次,她吓得动弹不得,魏建民抱着她打死了七匹狼。
现在没有狼了,魏建民竟然又跑去修河堤了。真是没事闲得慌。
苏曼英一边心里骂他,一边又忍不住担心,脚下走得更快。
所幸从村里到永定河只有一条路,苏曼英脚程快,沿路追赶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魏建民了。
苏曼英踩在村里的黄土地上,两脚踩的全是泥水,破烂的伞也扛不住风雨,很快半身就被雨淋湿,冷得直哆嗦。
不知道走了多久,苏曼英忽然看到了远处的一束灯光,是魏建民!
苏曼英快速追赶,走得近了才看清,魏建民的轮椅卡在了泥坑的石头里。
石头正好卡在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