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一人多高,又密密麻麻,在里面做什么事都不会被人看到!
许青垚激动又兴奋地往地里走,可是这么密的高粱也有个麻烦事,就是不走近看不到人,他根本不知道苏曼英在哪儿。
“嫂子……”许青垚压低声音柔声叫唤。
躲在角落的魏建民心里一个咯噔,暗自咬住牙,手里的鞭子捏的死紧,紧紧盯着许青垚所在的地方。
曼英不会来的……曼英一定不会来的……
魏建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手心全是汗,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正在这时,只见远处一女人也轻手轻脚赶了过来,高粱很高,只能看到一个身影往这边走。
魏建民看到女人,猛地一愣。
他唯一的一点希望也彻底破灭,苏曼英竟然真的来了。
许青垚听到声音心中大喜,赶紧向女人走去:“嫂子!你终于来了……曼英……”
魏建民听到许青垚叫妻子的名字,心如同被狠狠砸了一下,凹出一个大坑。
失望、难过和怒火杂糅在一起,让他双目通红,眼眶湿润。
“曼英……我想死你了……”许青垚满嘴污言秽语。
魏建民额头青筋暴起,手中长鞭眼看就要扬起,他又紧咬住牙,顿住了手。
他这一鞭下去,许青垚那畜生完了,可是苏曼英也彻底完了。
苏曼英一辈子都会被人唾骂,永远抬不起头。
魏建民握着鞭子的手微微发抖,不禁想起第一次见苏曼英的样子。
那天他从部队回来,经过永定河,看到一个女人掉进河里,在水中沉浮,眼看就要被河水卷走。
他那时腿还没断,立刻跳下河里救人。
三月份,河水冰凉,他把女人救上来时,女人已经休克。
情急之下,他给女人做了人工呼吸。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张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那么憔悴却那么美。
那是他第一次心动。后来他多番打听,才知道女人是和平沟的苏曼英,刚被退婚想不开才跳了河。
魏建民本想上门提亲,却意外受伤残了腿,便只好作罢。
没想到,苏曼英的家人却来说亲。
他心里激动不已,当即同意。
尽管苏曼英完全不记得他,结婚后还打骂他、欺辱他,可是他却永远忘不了苏曼英,忘不了永定河水中那张苍白的脸。
不管苏曼英怎么对他,他实在对苏曼英下不了狠心。
魏建民眼看许青垚和苏曼英的距离越来越近,忍不住紧紧闭上眼睛,把头偏向一边。
“曼英!你可算来了!”许青垚一把抱住了前面的女人。
魏建民心落入深渊,刚想离开,就听那女人大吼一声:“好啊你!你这臭流氓好大的胆子!我倒要看看是谁!”
不是苏曼英的声音?!
魏建民猛然睁大了眼睛,往前进了几米,才看清来人真的不是苏曼英,竟然是大队的妇女主任王玉芬!
许青垚一看不对,立刻想跑,可是周围忽然冲出来好几个人,一把将他按住。
众人七手八脚把许青垚抓到了高粱地外面的空地,苏曼英被好几个人围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村民看到出事,立刻就围了过来,伸长脖子看发生了什么事。
“许青垚,给苏曼英递字条的臭流氓竟然是你!害曼英在我那儿哭了一下午!”王玉芬叉着腰护住了泣不成声的苏曼英。
“不是……不是……是她约我过来的……”许青垚吓得结巴,到底怎么回事?
“你人被我当场抓住,还恶人先告状!”王玉芬大怒,打开了字条,“这不是你写的?!让曼英3点来高粱地!”
“到底怎么回事啊?”周围有人问道。
提词器:【建民巡夜那天,许青垚大晚上来找我,非要我给他补裤。我想着乡里乡亲的,他也没有媳妇,就帮他补一下。后来晚上我听到狼嚎,我怕建民出事,就去找他,建民和狼打架,我差点吓死,这几天都不舒服。今天得空,我说给许青垚补补裤子,结果就看到了裤兜里的字条。他让我三点到高粱地……呜呜……】
苏曼英早就猜到这种境况下原主断然不可能会承认,肯定会把事情全赖在许青垚身上,看到提词器,她终于放下心来。
苏曼英哭着说完,周围人一片哗然。
“许青垚,趁建民哥巡夜,找苏曼英的是你!”李冬青和胖娃吃惊道。
许青垚早上才信誓旦旦保证跟自己没关系,此时被曝出来,脸憋得通红。
“建民在巡夜除害,你竟然跑去勾引人家媳妇!许青垚你这个畜生!”胖娃怒极,手里的水桶一扔就要去揍许青垚。
许青垚身子瘦弱,哪里打得过胖娃,一下被推倒在地。
提词器:【我一个刚嫁过来的媳妇他都敢这么大胆,他平时指不定怎么欺负村里的姑娘。王主任,你给我们作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