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高玲珑回头,嘲讽道:“她故意虐待了我那么多年,我还要给她留面子?你是圣人,我可不是。”
语罢,噔噔噔上了三楼,一路走了过去。
这里是一间酒楼,楼上楼下都是客人,雅间中的动静各不相同,但一般上楼的,多半都不是一两个人。在门外就能听到里面很是热闹。
柳壁想要拉她,又拉不住,只能跟在后面,还碎碎念:“你那消息到底把不把稳?万一母亲只是出来见见娘家人或是见见友人……”
话音未落,前面的女子忽然停住。他急急停下,才没有撞上去。然后发现女子转身看着身边的房门,他心中一动:“在这里?”
高玲珑点头。
柳壁心想着这些都是酒楼的客人,要是认错了,闯进去很容易与人争执,这也太丢脸了。他下意识追问:“你怎么知道?”
“挨着的这几间里面都很吵。”高玲珑抬手敲门。
里面没动静,高玲珑再次敲门。
柳壁刚想要阻止,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听声音大概已人到中年,带着怒气问:“谁?不是说让你们别打扰吗?”
高玲珑不吭声,继续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的低咒,紧接着就是整理衣物时的窸窸窣窣之声,又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五官端正的男人脸。
柳壁瞅了一眼,发现自己不认识。
男人看见他们出现,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抬手关门。
高玲珑抬手挡住,男人伸手就来推她的手,柳壁岂能让人唐突自己的妻子,忙上前阻止,正想道歉呢,一抬眼看见姜月娘已经绕过吃饭的前厅往内室而去。
糟!
柳壁急忙追了上去,道歉也要把妻子拉住后才显得有诚意。
他跑得飞快,没留神脚下,结果不知踢着了什么东西,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前飞扑,直接往屏风上扑去。
别人家的屏风有可能是定在地上,而酒楼的是活动的,方便有时候客人太多地方不够时把屏风往后挪。
柳壁这一扑,屏风直接朝后倒去。他一颗心直直往下沉,方才道个歉事情就能翻篇。此时怕是不能了。
他膝盖和手肘都摔得很痛,歉然抬头,又看见了已经光裸了半个身子的女子,打眼一瞧,只觉白花花一片。非礼勿视,他忙低下了头。
一低头间,忽然觉得那人的脸有些眼熟,实在不敢相信,他重新抬头去望。只见那女子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嘴巴大得能塞下一枚鸡蛋。
两人对视,认出对方是熟人,妇人侧头,柳壁急忙低下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汤氏的声音气急败坏。一边说,一边抓了披风往身上裹。
柳壁伸手捂着眼睛,手忙脚乱的往后退,期间因为踢着了屋中乱糟糟的东西后再次摔倒。
比起他们的慌乱和门口男人的怒火冲天,高玲珑就淡然得多:“母亲,若是没记错,此时的你应该在府里禁足,谁放你出来的?”
汤氏不答,再次追问:“你怎么在这里?”
“出门逛街,在街上看见有个人挺眼熟的,然后就瞧见您了。”高玲珑摇摇头:“你这样,我如何跟父亲交代?话说,母亲你为了陷害我管不好家,当真是煞费苦心。”
言下之意,汤氏跑来偷人,是为了抹黑她。毕竟,管着后宅,后宅的女子都跑出去偷人了,管事的却不知情,怎么看都是失职!
此时柳壁也终于反应过来,心虚的人不应该是自己。他变得坦然,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道:“母亲,这位是谁?”
男人拔腿就跑。
柳壁离他最近,没能反应过来。
高玲珑上前,丢了个茶杯出去,刚好砸在男人的腿弯,男人吃痛摔倒。
柳壁终于上前将人摁住。
屋中气愤凝滞,这么大的动静,已经引得左右的邻居注意,有人过来观望,但看见汤氏衣衫不整又面色苍白,瞬间就猜到了真相。
这是有人在捉奸呢。
汤氏面色几变:“放他走,那个人是大夫,帮我治病的。”
“治什么?”高玲珑似笑非笑:“孤独症?母亲,父亲平日里是挺忙的,但你也太……这些年,父亲可没有亏待过你。”
汤氏满眼的惧怕,脸色白得跟鬼似的。
继子媳妇十
汤氏也想过辩驳一二, 毕竟面前这两人是晚辈,如果她非要强词夺理,两人就算心里不服, 面上也只能认。
可这屋中的情形一目了然, 就算她辩过了二人,外面那些人的眼睛可不是瞎的,老爷也不是她随便就可以糊弄的傻子。加上心里特别慌,脸色就不太好看,不过她还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迎着外人的目光, 淡然道:“我就是来治病的。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们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往我身上扯,如果毁了我的名声,等老爷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