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你。”
两人喃喃说着情话,终是吵醒了里屋睡觉的小人儿,尚云起叹口气翻个身,捂住了妹妹的小耳朵。
舅舅是怎么说的来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转过天来,刚跟小白从外地回来的吴思悠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李靥拽去了大理寺。
“两具尸体,快快快!”李靥理直气壮把好友拉进殓房,又把背了一路的金丝楠木箱给她放好,“验吧。”
吴思悠翻个白眼,拿了姜片分给她,穿上罩衣戴好面巾,边戴手套边说:“我说尚夫人啊,我这脚还没迈进家门呢就被你拖来帮你夫君验尸,是不是过分了点?”
“确实过分,我唾弃我自己!”
“你知道什么叫重色轻友吗?”
“知道啊,就是我这样的呗。”
李靥殷勤地给她在罩衣后面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李靥重色轻友,小人一个!”
“你——脸皮是越来越厚。”吴思悠叹口气,“行吧,尸体在哪儿?”
吴大娘子历练多年,验尸功夫愈发精进,她手法利落地给两具尸体检查完,对闻讯赶来的尚辰讲道:“两具尸体都是十七八的年纪,死因想必仵作都验过了,男尸被人刺中背心,一刀致命,女尸同样,从背后被刺死后砍头,刺中两人的凶器为同一种,看形状应是长三寸余,宽一寸半的柳叶小刀。”
“女尸是先死后被砍头的?”
“是,虽脖颈断口有收缩伤,但不明显,应是死了的半个时辰内被砍掉的。”
“先被杀死,后被砍头,又带了玉佩……”李靥想了想,“死者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左脚骨头断过,陈年旧伤了,走快的话应该会略有些跛。”吴思悠顿了下,又道,“□□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死者元红完整无缺,是处子。”
“那就是没嫁人的大姑娘,这位姑娘生前是做什么的?能不能看出来?”
“做什么看不出来,但这手必不是大户人家娇养的娘子,而且死者拇指与中指指腹有老茧,推断应是——”吴思悠猜测道,“应是个赌徒?”
两不疑(四)【已修】
吴思悠将尸体重新验过, 缩小了搜查范围,尚寺卿重新振奋精神,去了东宫求见太子殿下。
小王爷他们说是傍晚就到, 夫妻俩商量着在三元楼订了接风宴。
景明来送信, 说小雨今日请假,不去学堂接两个孩子了,于是李靥下午的时候便去接了云起云舒一起回家,进府就瞧见孙嫲嫲在内院的月亮门前叉着腰,边叹气边摇头。
“小丫头不听话, 真是不听话。”
李靥好奇地看向门房牛小牛, 见他摆手表示不知道, 领着云起云舒走过去:“这是谁惹我们孙嫲嫲不高兴了?”
“哟, 小郎君跟小娘子下学了呀!快让孙嫲嫲看看!”孙嫲嫲一见两个娃娃,立刻换上了笑模样,蹲下来捏捏这个抱抱那个, 连眼角的皱纹都堆满了笑, “中午送去的红烧肉好不好吃?那是王大厨的拿手菜, 我专门跑去找他做的。”
尚府李府相距不远, 自从李靥搬回京城,孙嫲嫲就喜欢两头跑,这边有云起云舒,那边有李栀跟苏汀兰的儿子李言风,三个小家伙一个比一个活泼可爱, 她是瞧了这个瞧那个,越忙活越欢喜。
两个娃娃也喜欢孙嫲嫲, 这个摸摸她脸,那个拉拉她手, 奶声奶气喊着婆婆:“孙婆婆,明天还有红烧肉吃吗?”
“有!云起小郎君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云舒也喜欢红烧肉,云舒还喜欢杨梅。”
“哟,京城杨梅不好买,云舒小娘子吃不吃大西瓜?孙嫲嫲明日中午切成果盘给你送去?”
“好——!谢谢孙婆婆!”云舒凑过去在孙嫲嫲脸上亲了一口,让她瞬间乐开了花。
李靥看着一老两小其乐融融,也不禁笑起来:“刚进门瞧见您唉声叹气,这会子又好了,究竟什么事?”
“呶,娘子自己看。”孙嫲嫲朝内院努努嘴,就见小雨打扮得花枝招展,指挥着几个丫鬟婆子在客房进进出出忙碌着,比过年还欢喜。
“刚给娘子和姑爷新做的被子,倒被她拿去了客房,让她换一床旁的新的也不肯,说什么小王爷尊贵,而且你看那吆五喝六的架势,倒比你这夫人还像主子,真是气死我了!”
“别气别气,明日找织坊再做一床新被子就是了。”李靥给她摩挲后背,“等会儿我带你去三元楼吃好吃的去!”
孙嫲嫲哭笑不得:“我跟你说小雨呢。”
“小雨那点心思你我都知道,许是高兴过了头,由着她吧。”
“娘子啊,你可不能由着她,那小王爷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依着我看这心思早断早好!”
云起云舒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阿娘,什么心思啊?”
“没什么,是长成大人以后的心事。”李靥低头对两个孩子笑笑。
她当然知道小雨的心思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