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风一吹哗啦作响,煞是有趣。
就这样冬去夏来,住在附近的百姓也都习惯了,若是有亲戚朋友问起家里住址, 总会在告知后追加一句:“就是河边那户扎欢门的人家附近,对, 东京城里独一份。”
尚辰也习惯了,嘱咐门房牛小牛每日记得将欢门擦一遍, 若是有孩童好奇要摸就随他们去,只要别把小姑娘挂上的东西摘跑就行。
今日绸缎庄的人来了,给欢门绑了些喜庆的红绸子,是订婚时候要用的。
尚辰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脸上挂着笑。他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从前最不爱热闹的人,现在每天看一群人吵吵闹闹竟也不烦,曾经最习以为常的四时三餐,看惯了的人间烟火,全都变得很有趣。
他的小姑娘像一团暖阳,明亮又不刺眼,亮堂堂照进他的生活,填满他心里每个角落。
有她在,万物可爱。
李府,饭厅。
李靥起个大早,迷迷糊糊叼着个包子,听把自己从床上挖起来的吴思悠絮叨。
“这都快一个月了,白公子到底去哪儿了?唐小郎君只含含糊糊说什么尚少卿派他去执行秘密任务,到底什么任务也不说,真真急死个人!”
吴思悠扯着她晃,“到底是去哪里了呀呀呀呀!”
孙嫲嫲看着都心疼,上前拦着:“吴娘子小些力气,我们家娘子这细胳膊细腿的,你可千万别给晃散架喽!”
李靥摆手让孙嫲嫲出去,配合着好友的动作来回摇晃,“我是真的不知道,帮你问过好几次了,义兄什么都不说。”
“那你告诉我,有危险不?”吴思悠可怜巴巴。
“没、没有吧——我真的不知道。”
“唉,咱俩一起求的平安符,尚少卿早就带上了,白公子到现在还没见人影呢……”她垂眸低首,咬着嘴唇从怀里掏出平安符,在李靥面前缓缓抚摸着。
李靥差点被催下泪来,捂着心口泪汪汪地保证:“思悠你放心,我这次就是豁出自己,也一定给你问出来!
“机密任务,不能说便是不能说,莫要再问了。”门口清冷男声响起,身着便服的少卿大人迈步进来,风姿清朗,白衣胜雪。
今日是刑部侍郎梅庭云儿子满月宴,尚辰接了请帖,要带李靥一起去。
“义兄!”
“尚少卿。”
“不是说巳正吗?怎的这么早?”李靥赶忙将手里半个包子吃了,拉了凳子让他坐。
“想趁着上午凉爽,带你去花市转转,挑些喜欢的花草盆栽。”尚辰坐下,给塞了满嘴包子的小姑娘倒杯水,“选好了再去赴宴。”
“也好,思悠去不去?咱们去买小乌龟?”
“不去,没有心情。”吴思悠摇摇头,托着腮哀怨:“这世道,有的人浓情蜜意,高兴地一顿饭能吃四个大包子,有的人嘛就茶饭不思,因她不知自己心上人去了哪里,任书生经常怎么说来着?苦也——苦也!”
尚辰忍俊不禁,轻笑道:“人很安全,月底可归。”
“真的?”吴思悠激动地站起来,见他不再开口,捂着嘴连连点头,“晓得晓得,秘密任务嘛,我再不问就是了。”
她说着后退两步转身,蹦蹦跳跳出了饭厅,“你们且去双宿双飞,我回家给他绣荷包去!”
李靥看她跑出去,笑着摇摇头,还想再拿个包子吃,想了想又把手放下:“唔,我吃饱了。”
“吃够四个了?”尚辰逗她。
“我只是偶尔吃四个,今日只吃了三个!”
她被说的红了脸,低头看看,“义兄,我好像长肉了,会不会……会不会胖了?”
“胖点好看。”他看着自顾自摸肚子的小姑娘,只觉得心下一片柔软,起身将她抱起来,掂几下,“嗯,还是昨日的重量,没胖。”
“登徒子,你的手是秤吗?”
“是靥儿的秤。”
“尚少卿闭门思过,花言巧语的功夫倒是精进不少。”她吃过包子的手油乎乎的,不敢去抓他雪白的罗袍,只好用胳膊环住他脖子。
尚辰低头方便她搂住自己,眉眼弯弯靠近:“刚刚进门便听到有人说豁出自己也要问出白公子去向,如今我说了,那要豁出自己的某人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是你自己要说的,我都还没问呢,不可以这样耍赖。”李靥嘴也油乎乎的,使劲摆着头要躲开,被趁机在脸上亲了好几口,见他不管不顾就是要亲,红着脸急急喊道,“我、我还没擦嘴。”
“无妨。”
“不行不行。”她小声恳求,“义兄等我重新洗漱,然后上了马车再亲、亲……”
尚辰修眉轻挑,嘚瑟:“嗯?”
眼见怀里小姑娘要翻脸,又赶紧降了两个声调,“嗯。”
结果当然是小脸洗的香喷喷的李娘子在马车里被亲了个够,缩在角落可怜兮兮地求饶,义兄在这方面可谓天赋异禀,又敏而好学,尤其是这几日得了闲,每日都要亲个次,那叫一个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