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生存…爹爹可还有话要嘱咐女儿?”
见她神色轻松了一些,秦侍郎也放下了心,只担忧道:“太子妃温淑,是个好相与的。可你与你祖母生得太过相似,我儿平日里…要当心些石贵妃…”
陶知影被丰嘉玉秘密带回了安平伯府,被捆住双手,搡进了一处阴冷潮湿的草房中,片刻后,秦婉姜便趾高气扬地进来了。
她披着大氅,捧着鎏金手炉,坐在铺着锦垫与兽皮的高椅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只着单衣的陶知影,欣赏着她因受冻而不停瑟缩发抖的狼狈模样,眸中泛起快意:“沈夫人,可是冷得慌?”
陶知影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冷笑道:“怎么?肖夫人不打算燃上个炭盆给我取取暖么?”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以你我二人的关系,我怕自己不小心踢翻了那炭盆子,烫到沈夫人可就不妙了…”
说着,她用脚尖叼起陶知影的下巴,继续道:“尤其沈夫人这张脸,真个绝色,连我同为女子,却也日夜难忘呢…”
“肖夫人谬赞,只是…肖夫人日夜难忘的,不该是肖四郎君么?”陶知影笑着直视她。
丰嘉玉横眉,抬眼欲踹,却突然收了脚,诡笑道:“瞧我,真是记忆不好。怎能伤了沈夫人呢,若是留了痕迹,怕是要损了一会儿来疼爱沈夫人的郎君们兴致。”
陶知影心中一骇,这疯婆子,竟然如此狠毒。
见她目带惧意,丰嘉玉笑得更欢了:“肖夫人莫怕,我都是为了你好,沈世子有段日子没碰你了罢?旷了这么久,定是渴望郎君疼爱的。安心,我为沈夫人寻的可都是颇为有劲的郎君,定能教沈夫人欲生欲死…”
陶知影咬了咬牙,忽而也露了笑:“肖夫人似乎很有经验,想来肖四郎君并未念新婚夫妻情谊,近来没少去找他的外室罢。”
丰嘉玉后背一僵,眼色不善地看着她。
陶知影继续道:“当初肖夫人嫁来这安平伯府,我心中也是诧异得很,又为肖夫人感到可惜,因那肖培之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了解他。”
丰嘉玉眯起了眼:“你了解他?”
陶知影从容道:“他养了一个外室,且那外室还是出自勾栏的,是也不是?”
丰嘉玉狠狠地盯着她:“你如何知道?”
陶知影扬眉道:“我不止知道这个,这安平伯府处处我都熟悉得很,你的叔伯妯娌我也不陌生。想知道为何吗?”
见丰嘉玉眸带惊疑,她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我是跨世之人。而上一世,肖培之…是我的夫婿。”
见她笑得阴气森森,丰嘉玉不由打了个寒颤,俄而冷声斥道:“你在说什么怪话?以为这样,我便会放了你么!”
陶知影笑意不减,兀自说道:“你现在住的荣清院,可就是我上一世住过的院子,院中西侧有一方青石照壁,玉檐抹得很细,足足有十八旒。照壁正当间刻了一圈神兽,还用朱砂点了每个神兽的头尾…我在那院里住了半辈子,后来若是想那儿了,夜半也会飘过去看看,每每总是要在那照壁中瞧见自己的骷髅模样,才想起自己已不在人世了,唉…”
丰嘉玉见她居然知道自己院落的名字,又想到自己院中确实有这么一方照壁,听她讲得如此渗人,浑身汗毛顿时立起,尖声打断她:“闭嘴!不要再说了!”
陶知影扮了好奇脸,问道:“为何不说?上世既是我嫁了肖培之,肖夫人难道不好奇…你和我夫君上世的姻缘么?”
丰嘉玉眸中一亮,喜道:“你是说…上世,我嫁了沈世子?”
陶知影忽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绑在背后的双手也不停地扭,她一边发抖一边嘶声道:“肖夫人,你发发好心,我实在太冷了,你看看,这外间是不是下雪了?”
丰嘉玉打开门看了一眼,确实是满天素尘,满地寒酥。
见她回身,陶知影还继续抖着,痛苦道:“肖夫人,我知我往日开罪于你,害你嫁了这么个腌臜夫婿,你心中恨我,我亦理解。可你又怎知,我心中也有道不尽的满腔委屈…重来一世,谁曾想我竟然会嫁到忠武侯府呢…”
丰嘉玉见她如此,不禁狐疑道:“你何意?”
“肖夫人,你我前世本是挚友,曾无所不谈。你上世与沈世子的相遇相爱与相守我都是最近的旁观者,你难道就不想听我说说…你们上世是如何恩爱的么?”
丰嘉玉的心抑制不住地发烫,光是听陶知影说了这么几句,她便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与沈同晏夫妻恩爱,日日相对的情景,她迫不及待地想听更多。
见丰嘉玉双颊熏红,陶知影趁机扮出冷到哆嗦的样子:“肖夫人,我,我真的极冷,你若想听,我不求你为我添衣燃炭,只要你靠我近些,让我沾沾你身上的热气便可。况且…如此隐秘的话,也不方便外人听见的,你说呢?”
见她确实冷得不停发抖,脸色发白,一幅虚弱到要昏过去的样子,丰嘉玉犹疑了一瞬,却又挡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便挥退了草房内的仆婢,掩上门慢慢走到了陶知影向前,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