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大跨步走了出去。
崔氏唇色发白,像是当头挨了一棒闷棍。
当年亡夫战死,背了诬名,忠武侯府险遭抄家,幸得嘉宪帝相护。而自己在得知事情真相后,私下去找了当时的太子妃哭诉卖惨,才顺利将二哥儿送进了皇宫进学。她确实隐晦地提醒过二哥儿,一定要巴着五皇子,因为五皇子才是嫡子,极有可能就是日后的皇储。
二哥儿在入宫进学后曾偷偷找她哭诉,说是被五皇子等人欺负了,她当时并未当回事,只安慰他皇室子弟略有些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并明确告诫他不能冲撞了五皇子。
可二哥儿自此之后开始变得我行我素,不仅同五皇子不和,还开始与三皇子交好,当时自己也是为此焦虑上火,生怕二哥儿此举害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忠武侯府。万幸的是,三皇子成了太子…
可她也没有说错呀,若非她出力,二哥儿这个虚虚的世子,怕是连大内的门钉都摸不着几次。
忆起往事,崔氏忽然迸出了眼泪。
她的母家是先帝当政时的礼部尚书,她本是家中庶女,受尽嫡姐欺压。后来到了出阁的年纪,自己也是大好年华便嫁来这忠武侯府给人当了续弦,刚怀上真姐儿没多久,夫婿便战死沙场,自己成了遗孀,还差点被抄家…
她担着这个侯夫人的虚名被京中的勋贵夫人们于明间暗里嘲笑点指过多少次?尤其是一向看不起她庶女身份的嫡姐。她生养了一对儿女,为他们谋划的都是顶好的前途,如今儿子不仅不领情,还说出这番诛心的言论…
崔氏觉得心中悲苦极了,她开始唏嘘饮泣,渐渐哭得气短神昏…
陶知影睡了个饱觉,一觉醒来已日凌当空。
抱着被子坐了半晌,她想起沈同晏昨夜的狂浪,还是心有余悸,这人当真如饿虎扑食一般,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她面容微酡,手指不自觉绕上了床帐上挂着的络子,沈同晏今早去找了崔氏,仅仅是替她请安吗?
秋照叩门,掀了帘子进来,见她坐着发呆,捂着嘴笑道:“夫人可要起身了?”
陶知影佯怒:“笑什么,我都多久没睡过个足觉了。”
秋照走上前扶起她,又幻出神秘一笑,附在她耳边道:“夫人以后就有大把的足觉睡了。”
陶知影被她扶起去梳洗,边走边问她:“这话怎么说的?”